“我出去看看。”她翻起身穿上衣服就往外跑,陆聿起身跟着她,两人走到屋外,看见了同样走出来的何月,何月揉了揉眼睛,说:“也不知道咋了。”然后走过去。关露扶着墙站着,手捂着肚子,脸上有些痛苦,罗小悦挨着墙站着,缩着肩膀哭泣,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岳巧手叉腰瞪着罗小悦,被雷营长拉着手臂往屋里拽,罗承义拿着外套从屋里出来披在关露身上,抱着关露就往出走。罗小悦伸手拉住罗承义的衣角,泪珠一串串的往下掉:“爸爸,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关阿姨会吓到,我只是想逗关阿姨开心,爸爸,你要是生气了就打我吧,别不理我。”罗承义皱眉看着罗小悦:“你先回屋里待着,我先带你关阿姨去卫生所。”罗小悦不放手,好像没看见关露疼痛的模样,还在给罗承义不停的道歉,看的姜念眉心颦蹙,总觉得这孩子是在故意拖着罗承义,岳巧看见罗小悦这副模样就来气,一把挥开雷营长,指着罗小悦就开始训:“你那叫逗关露开心?有人拿着画的吓死人的红面具逗人开心的吗?我看你就是诚心的,你小小年纪心咋那么毒啊,你娘—”“岳巧!”罗承义声音一厉,想让岳巧闭嘴。雷营长捂住岳巧的嘴,把她拽回屋里,岳巧气得对雷营长又踢又踹,还上手拧,拧的雷营长疼的直倒吸凉气,硬是把她拖进屋关上门。那边门关上了,可这边罗小悦还是没松开罗承义的衣角。姜念眉心紧皱,实在忍不了,隔着一截距离对罗小悦说:“你再不松开你爸的手,你关阿姨真出事了,到时候你又怎么做?还是哭着道歉吗?”她声音不大,却清楚的传在楼道里,就连从楼上跑下来的陈萍和其她几个军嫂也听见了,一旁的何月也愣了下,都齐刷刷的看向一直拽着罗承义衣角不松手的罗小悦,罗承义皱眉,对罗小悦说:“赶紧回屋去。”说完快步往楼梯口走,罗小悦被罗承义的力气带的往前趔趄了两步才松手,可见她拽的有多紧,她看到楼上楼下的人都看着她,眼神里多少都带着平日里没有的责怪和对她此举表达的不懂事,于是愤怒的看向楼道另一头的姜念,垂在身侧的手也用力攥紧。一个九岁的孩子,眼神却让人有种后脊梁冰冷的感觉。陆聿眉峰微皱,上前搂住姜念单薄的肩,对罗小悦说:“回屋睡觉。”他声音清寒,带着几分冷冽,眉峰处藏着几分锋锐,罗小悦吓得身子紧绷了一下,她害怕陆团长,从陆团长搬过来时,她每次见了陆团长都会叫一声陆叔叔,但对方每次看她的眼神都好像能将她看透。甚至是看穿她的伪装,几次遇见时,对方都会冷漠的撇她一眼。罗小悦不敢直视陆聿的目光,转身快速回去关上屋门,“碰”的一声巨响,好像在用蛮力发泄自己的怒气。姜念:……陆聿道:“我们回去。”他搂着姜念,有力的手臂将她护在自己的方寸之地,陈萍在楼道那看了眼,见姜念和陆聿亲昵的模样,又想起之前两人是叔嫂关系,赶紧抛开这个念头,又跑回楼上去了。她回到屋里关上门,任营长从屋里出来,问了一句:“楼下咋了,咋咋呼呼的?”陈萍把罗小悦的事说了,任营长闻言,皱眉道:“这孩子心眼挺重啊。”陈萍也说:“要不是刚才姜念说出来,我还真没看出来不对劲,平时看她笑眯眯的挺有礼貌的,没想到心眼这么坏。”外面安静下来,姜念仰着小脸看陆聿,想到刚才的事还有些心有余悸:“陆聿,罗小悦那孩子心思很深,不像表面那么活泼爱笑。”上次她和何月从部队外回来看见罗小悦的母亲,有那样的母亲频繁的来见罗小悦,这孩子心思岂能单纯了?陆聿轻轻拍了拍姜念的肩膀:“那孩子心思重,你以后离她远点。”姜念点点头:“嗯。”睡了一会,又想起一件事,转过身半趴在陆聿旁边,手搭在男人的肩上说:“你有没有觉得罗小悦跟罗副团长一点也不像?”她打第一次见罗小悦就觉得她跟罗副团长不像,就算这孩子随母亲,可脸上任何一个地方都找不到罗副团长的影子,不过她也觉得或许是自己多心,有些孩子长相的确随了父母的任何一个,与另一个没什么相似。陆聿握住姜念的手,眉峰微蹙了下,只说了一句:“别想了,先睡觉。”第二天一早姜念起来时陆聿已经走了,他坐了早饭在锅里温着,姜念刚洗漱完准备吃早饭时,岳巧过来敲门了,问她要不要去看看关露,她一晚上都没回来。姜念道:“行。”她吃过早饭跟岳巧去了卫生所,卫生所的医生说今天早上罗副团长带着关露去了县医院,于是两人又赶去县里,这边的县医院也属于军区医院,比卫生所的医疗设施各方面都全面许多。从部队到县医院走路要半个多小时,两人赶去医院,跟护士打听后找到二楼的病房,关露躺在病床上,脸色有些苍白,罗副团长在边上坐着,看护士给关露扎针输液。“露露,你感觉咋样了?”岳巧进来问了一句,关露扭头看见她们二人,苍白的脸上露出笑意:“好些了,你们怎么来了?”岳巧道:“不放心你过来看看。”姜念问:“孩子没事吧?”关露手扶着肚子:“医生说动了胎气,现在月份太小不稳定,让我先住院观察几天。”罗副团长一晚上没怎么休息,岳巧说:“你先回去吧,我和姜念在这陪着他,罗小悦在家还要人照顾。”罗副团长脸色有些疲惫,搓了搓脸,对岳巧说:“那露露就先麻烦你们两了。”然后看向姜念:“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