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初来到英华殿,看到案几上已经积压了一堆的奏疏。她开始翻看奏疏,多数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她知道这些琐事母后基本上也不会过问,所以大多都按照奏报批了,有些个别的加了几条自己的意见,就转去上御司盖印了。忙活了接近一个时辰,也只看了一小半,她越来越觉得要做一个称职的帝君,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不过,她还是有信心成为一个合格的帝君,勤勉而有道。她站起身,在殿内稍微活动了一下,然后准备继续批阅奏章。就在这时,国防司大司令柴世境在外觐见,若初让人带了进来。柴世境一进殿,便施礼说道:“臣参见君上。”若初说道:“柴大人,免礼吧。”柴世境说道:“臣刚得到禁卫军送来的军情,叛军已经在数日之前,从怀留的上沙一带渡过了玄灵渠。”“什么?!”若初听了不禁大惊,就在一个多时辰前,母后才交代一定要盯紧筱石城以北的叛军动向。不成想,马上就收到了叛军已经渡河的噩耗!若初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有多少兵力?”柴世境回答说:“具体渡河时间未报上来,想来应该是并没有掌握到准确的渡河时间,兵力估计有三万之众。”若初听到有三万大军已经渡河,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说道:“柴大人,马上传令给萧指挥使,此时务必沉住气!三万叛军很难一下歼灭,云泽的叛军也很快便北上,所以现在当务之策,便是坚守待援!”柴世境马上说道:“是!君上圣明!臣正要汇报云泽的军情,也是方才得到的消息,说云泽的叛军已经拔营北上了,预计在明天便可抵达城外。”这一点倒是在若初的预料之内,并没有太吃惊。于是她问道:“有多少兵力?”柴世境回答道:“目前得到的情报是,有五万多兵力,主要是雅拉叛军,而杜孜康的叛军仍然驻守在泽石滩。”若初微一吃惊,说道:“杜孜康的全部兵力都部署在泽石滩吗?”柴世境回答道:“目前看来,是这样的。还有叶旄的水军,如今有一万兵力。”若初不禁说道:“重兵把守泽石滩,那河涧王的水师恐怕难以短时间内突破啊。”柴世境也不禁担忧地说道:“是啊,河涧水师战斗力再强,杜孜康凭借泽石滩天险,又有重兵把守,确实难以突破。”若初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募兵的事,柴大人务必要尽快落实!”柴世境回答道:“是!君上放心,这事微臣亲自在督办。”若初点了点头,说道:“好的,那就请柴大人多费心了。”……下午的时候,若初前往寿宁宫,将筱石城以北的三万叛军渡河,及云泽叛军北上的消息,汇报给了太后。太后听完也没有再说什么,此时除了坚守待援,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太后沉默良久,说道:“如今筱石城仍掌握在朝廷手中,叛军远道而来,必然粮草供应是问题。所以只要我们坚持住,时间一久叛军就会军心不稳。”若初想想母后说的似乎有道理,便也安心了一些。但是,到第二天傍晚的时候,南北两路叛军已经兵临城下。
迅速地切断了筱石城与中卫城之间的通路,分别包围了起来。紧接着,便传来了叶旄的三千水军,已经占领了帝都以南五十里地的临渠镇,临渠是一个位于玄灵渠上的最大贸易港口。这也就意味着粮草问题,完全可以经临渠,实现玄灵渠两岸的自由运输。这一系列的消息传来,此时若初看到一向临危不乱的母后,也不禁显出了一丝的慌乱。但是,若初也知道在这个时候,必须保持住镇定,如果城内再出乱子,那就真山穷水尽了。于是她安慰母后道:“母后,我们也不必过于忧虑。这个情况您早就预料到的,只要我们坚守住。”“如今这筱石城、中卫城坚守几个月是没问题的,而帝都城就更不用说了,起码坚守一两年总不成问题。”“到那个时候,不出一个月,河涧王一定可以带兵突破泽石滩。而且文卓在奚南,赵志炫在洛城也都已经按最新募兵方案,大肆组建勤王大军。我们不需要太忧虑。”太后听她一番话,心情宽慰了许多,虽然这些也都是之前太后告知她的。只听太后欣慰地看着她,说道:“初儿能这么说,为娘觉得很欣慰!放心吧,为娘是不会被打败的。”话一说完,便让身边的宫侍召刃杵前来觐见。半个时辰后,刃杵来到宫内。“参见太后,参见君上。”刃杵说。太后看了他一眼,说道:“刃杵,现在的情况你应该也清楚,如今叛军已经兵临城下。在这个时候,城内绝不能出乱子!”刃杵说道:“卑职明白!”太后又说道:“不论是黎阳宫,还是首辅府,以及那个什么朝商行,都看紧一点!只要城内不出乱子,叛军就攻不进来!我们坚守一阵子,河涧王及奚南、洛城的勤王大军便会赶来。”刃杵说道:“卑职明白!卑职已经取消所有休假,加强巡防,关闭了城门。请太后、君上放心!”太后点了点头,说道:“你去吧。”……第二天一早,若初在给母后请安后,来到英华殿。她已经有十余天没有再去上晨读了,最近事太多,便临时取消了。等她来到英华殿时,发现奏疏又多了一大摞。她第一次看到这堆得半人高的奏疏,感到烦闷。她信手拿起一份奏疏翻看,竟然是御户司令史蔡茂山的辞呈,言称自己旧疾复发,请求辞去令史一职,回家养病。她对这蔡茂山并没有什么特别印象,只印象中是一位老者,心想辞就辞吧,于是她便在上面批了。但是,没想到紧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