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若初前去向太后请安。等她到达寿宁宫时,看到母后正在看一份奏疏。便问道:“母后,什么奏疏啊?这么早就送来了?”太后抬头看了她一眼,将奏疏递了过来,说道:“大将军的,你自己看看吧。”若初接过奏疏粗略看了一遍,说道:“大将军请求前往筱石城镇守,这是好事啊!难得他现在肯主动出山,对我们朝廷守军来说,也是一根强心针。”太后略一思忖,说道:“初儿这么想也没问题,这是往好的方面想。但是本宫担心的是他的心智。”若初吃惊地说道:“大将军?不会吧。”太后点了点头,说道:“忽律苌也算是三朝老将了,经历的事比我们多。现在明知道朝廷只有防守待援的份儿了,为什么突然请求出战呢?难道只是为了表明一个态度?”若初想起大将军忽律苌平时沉默寡言,对政事略显消极的态度,又经母后这么一说,心中也不禁产生一丝疑虑。她想了一会儿,说道:“母后,那这份奏疏就先压着吧。”太后微微点了点头。就在这个时候,御前铁卫统领刃杵请求觐见。“参见太后,参见君上。”刃杵说。“免礼吧,有什么情况吗?”太后问。“城内一切正常,并无异状。只是……”刃杵说。“只是什么?直说!”太后说道。刃杵犹豫了一下,方说道:“卑职发现首辅府那边有些异常。”若初听了一怔,问道:“首辅大人?他不是病了吗?”刃杵说道:“华寅大人是卧病在床,并未发现异状。不过,继上次国防司晏辛中丞去探望他后,最近又有一些朝臣前往首辅府。”太后这次倒不以为然,说道:“本宫已经准了他的辞呈,要不是他身体有痒,又有战事,他早该启程回奚南了。”刃杵说道:“如果……只是一些朝臣去首辅府探望,卑职也不敢来惊动太后。”太后愣了一下,问道:“还有什么举动?”刃杵说道:“首辅华寅大人的公子,华廷修昨晚去了黎阳宫。”太后闻言吃了一惊,说道:“去黎阳宫?”刃杵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卑职确认无误。”太后问道:“那黎阳宫……最近有什么动静吗?”刃杵回答道:“黎阳宫倒是很平静,并无异状,卑职派了两百人在周边盯着呢。”太后听完,微微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好。”若初听到又两百人监视着,也觉得就算这皇叔真有什么想法,现在被盯得死死的,也不会弄出多大阵势的,便安心了不少。于是说道:“既然黎阳宫已经被看死,首辅府也不可能有啥作为的,或许只是临别前去辞行,倒也说的过去。”刃杵说道:“是。”若初又说道:“继续派人盯着吧。”刃杵应道:“是!卑职遵命。”这时,太后又问道:“上次你说的那个‘朝商行’,最近有什么动静吗?”刃杵说道:“上次被捕的那个人在狱中自杀后,倒是也没有什么异状,卑职也已经派人监视起来了,如果有什么动静一定会前来禀报的。”
太后点了点头,说道:“那好,继续盯着吧。”刃杵应道:“是!太后,君上,那卑职告退了。”看着刃杵退出宫外,若初说道:“母后,这城中、宫中的防务都在刃杵手上,他能顾的过来吧?”太后说道:“这刃杵做事认真,而且忠诚,虽然有时手段是狠了点。”若初忽然想起展藤,不禁问道:“母后,您觉得原来卫戍司统领展藤如何?”太后想了一下,说道:“这展藤年轻有为,能力出众,是这些年来难得一遇的青年才俊。只是……”若初不禁心中一紧,问道:“只是什么……?”太后说道:“只是总感觉不够亲近,与任何人都不亲近,与任何派系也都无瓜葛。而且据本宫了解,他虽然掌管卫戍司,但他在卫戍司内部也是孤立的,根基并不牢固。”“几个跟他交好的,一起加入卫戍司的旧僚,如今也都还在中底层,并没有得到他的重用提拔,不太会为人。总之,这个人的行事,本宫有时看不太懂。”若初想了一下,说道:“嗯,不过这不是应该的吗?他作为帝都卫戍司的一把手,如果拉帮结派,跟某些人或某些派系亲近,那就危险了。”太后被若初这么一说,似乎觉得也对,便说道:“初儿说的也对,只是这展藤又不爱主动来奏报,所以接触也少,心里没有个底。”若初说道:“嗯,他确实是这样的性格。”太后说道:“本宫去年把他提拔起来,本来是有向他示好的意思,希望他主动站位过来。但是在这近一年的时间里,他竟然无动于衷。”若初说道:“所以母后这次还是把他调到了廷尉司?”太后点了点头,说道:“对。先放到廷尉司观察观察吧,如果可靠,以后是可以大用的。”若初听后,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笑意。太后看着她,问道:“初儿,今天怎么突然对展藤产生了兴趣?”若初一听,自知有些失态,忙说道:“没……没什么,这不刚好看到刃统领,就想起来了。”太后忽然问道:“本宫记得初儿当年在清歌池遇到一条大蟒蛇,这展藤有救驾之功吧?”如初感觉心一阵跳动,尽量平复了下心情,回答道:“是的,母后。”好在太后也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只是淡淡地说道:“如果这展藤好好表现,以他的能力前途远大。”若初跟着附和道:“母后说的是。”若初见母后不再说话,正准备告辞前往英华殿处理政事。太后忽然又说道:“初儿,你让人去给萧察传个口谕,一定要谨防叛军从筱石城以北渡河。”若初应道:“好的,儿臣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