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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春寒 120109;244;18ьωc244;120054;(4 / 5)

论计划如何,断没有出手反悔的道理。”

阿斯兰从地上爬起来,抖落了身上灰尘才低声道,“原来你早知道了。”

“我并非半仙,能未卜先知,不过是如常戒备罢了。”她转了转手里短刃,宫门紧闭,若要刺杀只能从屋顶墙檐走,对大漠里出来的人来说倒难得很,“你今日先推林户琦下水,晚间找事和崇光打架,露手太早了些。”

“……那个病秧子,我没推他。”

怎么这个人反而开始辩解这件事啊!皇帝拧着眉头看他一眼,“他是自己跳下去?”

“我不知道他怎么就掉下去了……我只想和他吵几句,这样能把你引过来。和我在一起,我的部下就不会动手了。”

“……你实在天真。”皇帝深深看了他一眼,“你的部下不动手,可我并非坐以待毙之人。”她甚至叹了一口气,“今亡亦死,举大计亦死,等死,死国可乎?”

宫中夜长,清寒彻骨,只有呼呼作响的风声掀过琉璃瓦片,落下几声脆响。

皇帝自幼便不喜欢夜里无眠的感觉,总觉这被红墙金瓦切成四四方方的天空阴沉沉的,到了夜里便更是如此,辨不清距离的紫,总是无端地教人恐惧。

远处几声乌鸦啼鸣,接着便是羽翅拍打腾空而起的扑簌声。宫里不知何故,没甚珍禽,倒是乌鸦最多。也赖得本朝以叁足金乌为尊,倒也没人觉得是什么不祥之事。

过了好半天,皇帝才俯身拾起弯刀来,上头錾刻了许多繁复的草蔓花纹,间或点缀了几颗宝石,一看便知是王廷上层男子随身佩戴之物。她将弯刀收入自己怀中,背对着宫门以防暗器偷袭。

过了许久,栖梧宫的宫门才从外面被人推开了,紧接着就是一阵抱怨:“你把门锁上干什么!拆锁费我半天事儿!”

看来是不必再等了。皇帝微微笑道:“防人进,也防人出。我都没听见声音,你都解决干净了?”

“朱琼亲自带队,前朝都清干净了,后宫是长安扫的,有一个算一个都丢去那个什么,宫正司是吧,说是给宫里人上刑的地方。”法兰切斯卡面色不虞,很有些烦躁,“这一晚上,跑死我了。”

那就是清理干净了。

“嗯,辛苦你了。”

“嘶——”妖精一副被酸倒牙的表情,“你别冲我这么笑,看着瘆人,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那几个管兵的都跟约好了似的。”

“常在战场。”皇帝很有些无奈,还要给这家伙解释一番,“有些人想制造点麻烦趁乱将这位带走,有些人想将计就计借我的手摘掉这位的脑袋,”她一指阿斯兰,“好彻底摆脱麻烦稳坐高位,偏偏这一位……”她摇了摇头,“算了不说的好。只是担心有这么一招,才叫她们这段时间都盯得紧些,只是这么快确实超出我的意料了。”

太快了些,险些损失了冯若真。

“你的案子会叫宗正寺、御史台和大理寺会审。至于京城里四下藏匿的旧部……我不是什么大善人,你在来之前就该想清楚的,中原皇帝和中原皇帝的使臣,对你来说并没什么分别。法兰切斯卡,你叫如意几个将这位也送去宫正司吧。”

她本要进殿里去了,想了想又停下来,“到底是为什么,你觉得皇宫里能混进来刺客呢?是因为前朝皇帝的王大臣案和梃击案么?”

栖梧宫宫门紧闭,几间配殿外头也落着锁,不过主殿一处亮着灯罢了。

墙头琉璃瓦在天幕下灰压压的,原本亮丽的黄金般的光泽也显得暗淡许多。

皇帝摇摇头,只往殿内去了,却没想到阿斯兰在后头还补了一句,“阿努格,他不知道这些……你别伤他。”

鸿胪寺卿遭漠北人偷袭重伤的消息隔日一早便传遍了京城。自然了,昨夜里禁军十六卫尽数出动,全城戒严,连夜市都关停了,如此大动静哪还有人不晓得的。只可怜了专做夜市生意的贩子,许多人都是傍晚入城一早出城回家的,这下却是无处可去了,只能被扣在道路两侧。

驿馆自然也被定远军派来押人的队伍把守起来,只是里头的人倒并不慌张,反只听话坐在驿馆中等候消息。

宗正寺一早从宫正司提了人来。长公主当了二十年宗正,上次上值还是章定叁年的襄王案,骤然传旨上值,在府中开了箱笼才找见公服,穿戴整齐了,才叫驾了车来宗正寺。

日头升得有些高了,宗正寺的朱红大门才教役人推开来,从外头马车上先是下来一个年轻的仆役,大约十七八岁,从马车后端了梯子来,才有一只手掀了帘子,下来一个四十八九的女子。这女子一身浅青的圆领袍,发髻以幞头裹住了,鬓边还簪了两朵绒花,见她下来,门口的差役才弓腰低头,作出迎接的姿态。

阿斯兰戴了手枷脚镣立在院中,也跟着去瞧外头景象,心道这长公主也不知什么人,皇帝只说是宗室庶务,交了叁司会审便叫驾了车去瞧冯若真了,随着长公主审。

只见这女子下了车,又伸手去打起车帘,扶了里头深处的一只手来,原来她还不是长公主。

这位真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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