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也没想到这类书籍尺度如此之大,通篇淫词浪语不消说、就连配图都细致入微……看到那幅被倒吊在葡萄架上的春宫图时小皇帝瞪大了双眼……这实在是太超出他的认知了……
其实他是来找正经医书的,只是找的那部分医书内容不太正经、就被和一些真*不正经的艳书放在了一起。
硬着头皮一一看过去、在脸红得要烧起来时总算找到了他要的东西。抽出那两册走回塌边儿,这才发现手里还攥着那本春宫……
……
算了,拿都拿了。
也挺想看看的。
启光帝在情事上的经验实在少的可怜,他身有隐情、少时先帝有意瞒着不欲叫他知晓太多。后来仓促即位、每日堆成山的政务尚处理不完,哪有心思谈什么风月。直到他要纳妃,隔着屏风看教习嬷嬷的演习指点时,他才迷迷糊糊地明白过来、男女之间、原来是这样的。
当夜他第一次情动。
梦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还像幼时那般唤他,靠近他、搂着他、对他做白日那对男女所做之事。
他自梦中惊醒,身下一片黏腻。隔了千百个日夜的面容模糊不清,他却终于明白自己影影绰绰的心。
妄念化成实形,他经年渴求的、竟是如此不堪的欲望。
他一页页地翻过那些图文,不自觉地、将图上的人换成兄长和自己的脸,想象他在马背上被人从后贯穿,想象他被放置在壁上、只能露出那团软白和两处穴孔任人亵玩,想象他是被悬在梁上的燕、长鞭破风而来、打得他汁水淋漓、浇熄身下的烛火……
想象让他呼吸急促、口干舌燥,长腿不自觉地绞紧、额上溢出薄汗……他竟在臆想中到了高潮。
啪……
清醒过来的小皇帝恼羞成怒、呼出一口浊气将书册扫下桌案、垂头丧气地将脑袋埋到了臂弯里。
真是没救了。
青天白日的,想到那个人就能发情。
桌上的茶有些凉了,刚好降火。闻景曦咕咚灌下几口,这才翻起自己正儿八经要看的那类医书。
生孩子什么的也许只是床间情话、但他确实上了心。这种事又不好去问宫人太医,只能自己来翻典籍。
谁知道竟和那些旖旎玩意儿放在一起。
闻子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小皇帝耷拉着脑袋、一手撑着额角、一手夹着书页正要翻。长榻倚着窗放的,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透过来落在那人眼皮上、照的长睫分明,一颤一颤地、像扑扇着翅膀的蝶、就那么落在他的心上。
看书的人太入迷,没注意到他过来。被人无视的王爷撇撇嘴,快走几步饿虎扑食似的就把人抱在了怀里。
“啊”,闻景曦被他吓得一跳,重心不稳带着两人一齐倒在榻上。也亏得摄政王艺高人胆大,扑过来前还知道先把食盒放下,这才免于汤水纷飞的混乱。
闻子墨抱着人不松手,就着被压在榻上的姿势啃上他的唇,是凉的。
“这么废寝忘食的?这么大个活人进来了都不知道?”
方才还在臆想的人就这么到了眼前,脑子里控制不住又翻出那些画面、小皇帝瞬间就红了脸瞪他。
“谁让你走路都不出声的。”
一眼似嗔似怪、勾人极了。摄政王抬手去抚他被太阳照暖的半边耳垂,一边心里暗想可不得不出声么,出声了算什么查岗。
他腰上一用劲,抱着人坐起来。趁着小皇帝没注意就拿起了案上摊着的书。
“诶?别……”伸手要挡已是来不及,只能埋头装鸵鸟、捂紧了脸不松手。
闻子墨扫了两行,一颗心已是又酸又麻。
这小傻子……
“曦儿,”他伸手把人捞出来、小脸跟煮熟的虾子似的、看着他的眼神含羞带怯。惹得他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亲。
“小祖宗饭也不吃觉也不睡,躲到这里来就为这个?”
“我……我…… ”
“曦儿,”他把人抱起来跨坐在自己身上、面对面望着他,
“宝贝,你愿意生孩子吗?”
这是头一回不是在床上问起来,两人都意识清醒、小皇帝格外不好意思。
只是那双凤眼牢牢盯着他、双手紧紧按着他的臂腕,让他无处可躲。
“我……我……”,小声嗫嚅好半天,闻景曦才问:
“那你呢?你……想要吗?”
闻子墨轻笑一声,“明明是我先问的你,你到问起我来了?”
小皇帝咬了咬唇,却被他哥的手按开。
“怎么老喜欢咬人?不是咬我就咬自己、真是小狗崽子。”
“老实说……就算你愿意,我也很纠结。”
?
闻景曦猛地抬头,对上他的眸子有些慌乱。他不躲闪,直视过去:
“怀胎生子……太辛苦了,我舍不得你受苦。妇人生产九死一生,我怎么敢让你去赌。不如直接要了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