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剩下的,你查查。”陈庚望一听,那眉头便蹙了起来,“你拿着用罢。”说完,抬起脚下的步子便跨出了西屋。回过身,见他钻进了厨房,宋慧娟便缩回了手,将那几张票子放在了往日他常用的那方桌上面。至于那下面的抽屉,她是打不开的。他这几张票子,她从始至终都是没打算要的,眼下她手里还有点钱,即使半月后得再去一趟乡诊所,即使将那彩礼钱全数退还给他,即使到那时她也没剩下多少了,她也没打算要他的钱。
只有这样,两人才能断的干干净净的,若眼下要了他这几张票子,她心里就愈发觉得对不起他了。终究,那些个糟心事与这辈子的他是没多大关系的,要真是论起来,那这辈子还是她的错了。于他而言,自己平白无故的要与他离婚,要他承受那些风言风语,已经对不起他了,何况如今也是她骗他在先。宋慧娟叹了口气,便将那被她折的小小的一张粉纸条条放进了樟木箱子里。眼下,只需再等上半月,她就能彻底脱离陈家了。待晚间吃过饭,宋慧娟没再绕着陈家的院子走上几圈,唯恐晌午抽出来的那些羊水会伤了孩子,便早早上了床。等陈庚望进来时,便见那妇人已经侧着身躺在了床上,仔细听来,竟有一道浅浅的鼾声。她睡觉安静,他是知道的。上辈子过了四十多年都不觉得有什么,直到她走了之后,看着那终日空着的里屋,才觉出来一点孤寂。此刻,躺在她身边,闭着双眼,静静听着她罕见的鼾声,竟觉得有一丝满足。无人想过,那躺在一张床上的夫妻,内里却是如此的同床异梦。“离婚?”赵学清听的一愣,反复琢磨着这两个字,心里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宋慧娟点了点头,垂着头看着脚下的杂草,不知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即将面对的问询,她想着这么大的事,不论谁听了,总是要问上两句的。但赵学清只沉默了一会儿,压下心中的波涛,面上强装着镇定,“想好了吗?”“想好了,”宋慧娟愣了愣神,本以为他也会问些那些个离婚的原因之类的,但抬头只见他那面上仅仅有几分惊讶,探究的情绪一丝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