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欲的功法给谷雨用,如今却不必了。苍泽目不斜视的走过子矜,把匆匆跑来、不住喘息的谷雨抱在怀里,轻轻抚着后背顺气。
“劫掠功法吸取的灵力混杂不堪,我当初是说过的。对根基不好,我也是说过的。在以后难以发挥全力,我也不曾隐瞒。”苍泽搂了搂怀中的谷雨,转身问道:“你现在想想,当初那些设下圈套的卑鄙之人,值不值得你付出和大道无缘的代价去杀?”
“气运是可以掠夺,”银发男子抬手制止敖景要说的话,继续说下去。“人类修士中有一个极为常见的手段,就是大宗门会砸下无数灵石培养一个纨绔子弟,接着这个纨绔子弟会被引导着去逼迫其他小门派,让小门派的长老给门中体质特殊的人灌下催情的药物。”
“体质与常人特殊,这本身就是一种气运。”敖景说。
“是的,大气运者自然不会就这般成为那纨绔的炉鼎,必会有其他法逃出生天,而后多半会选择提升实力回宗门报仇。想要快速提升实力,要用一些隐秘的法术,其中劫掠他人修为的功法就是其一。”
“劫掠功法即使是在大世界的人间界,也是魔修的功法,当真有人会用?”敖景问道。
“小世界中的体质特殊者极为稀少,大多都被大宗门收拢,极少数进了小宗门,那自然就是天之骄子。既是天之骄子,又怎会甘愿去当他人的炉鼎。突然遭此一难,心中的恼恨早就冲昏了理智,只想解决眼前的耻辱,哪里还顾得上以后。”银发男子解释完,又继续说:“等到那身怀气运者回宗门报仇后,定不会饶过那纨绔,届时一杀那纨绔,就成了那个小世界中所有修士追杀的对象。如此一路追杀,也定是奈何不了那身怀气运者的,追杀者只会成为养料,养肥被追杀的人。”
“可是……”银发男子微微一笑,“杀孽越多,死里逃生的次数越多,气运会随之消磨。届时,大宗门必定会出一名惊艳绝才的天才,杀死气运耗尽的魔道修士,魔道修士之前累积的所有珍宝尽数收入囊中,还能落得美名。”
“……我好像明白了,你的意思是,逼着前一个有气运的人作尽天下恶事,等到那人收敛了很大的财富,并且气运也被其挥霍干净后,就由另一个身有气运的人杀死他,这样不仅能够不沾因果、不耗气运,还能够轻松的得到本应消耗许多气运才能得到的宝物?”敖景有几分愕然,他从未想过原来气运还可以这般被人掠夺。
“当然,也有不少大门派为了自己的声誉,不去逼迫小门派,反而是逼迫门内弟子。反正到时候,只用牺牲一个纨绔。”银发男子凉凉的说:“真是笔好买卖,牺牲一个不知道能不能飞升的气运者和一个纨绔,就能换来一个至少能修炼到散仙实力的弟子。人族,当真不愧是天道的宠儿。”
“前辈!前辈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您认为我为了复仇所受的这一切,都是愚蠢而可笑的吗?”子矜无法接受自己一直倾慕的苍泽居然会说自己是个不顾未来的鲁莽之人。
苍泽看着女修那惊愕到扭曲的脸,微微皱眉不愿再说,反而冷冷的瞥了眼在一旁站着的两位花妖,忍不住训斥道:“你们也……太过胡闹了!”
花妖们心知自己的事情在苍泽面前彻底败露,两人向前走了一句,拉住苍泽的衣袖说了几句软话,才让苍泽没有继续说下去。
苍泽搂着谷雨的手臂紧了紧,让自己的气息平稳,“我先跟谷雨四处走走,一会你们来见我。”
谷雨平时除了解毒之外和两位花妖谷主并不熟悉,却是第一次看见两位谷主在人面前服软,就好像……真的是面对拥有权威的兄长的幺妹。谷雨到底还是心里承了两位谷主的恩情,见苍泽如此说,赶忙从苍泽的怀中挣脱出来,拉着他走了。
“两位前辈……”子矜紧紧咬着下唇,直直咬出了血迹,她双眼含泪的看着花妖,“两位前辈就没什么可说的吗?”
蓝发花妖反问:“有什么可说的?我们的兄长早就把劫掠功法的利弊告诉过你了,你自己只听了一半,还要怪我们吗?”
“怪不得,”子矜脸色苍白的苦笑一声,“怪不得我如今的修为已是合体中期,遇到的人却依旧以为我是淫邪的修士,我以为是那些人太过肤浅,原来竟是我自己……”
“淫邪?哈哈哈哈哈哈哈,”蓝发花妖忽的爆发出不可遏制的笑声,她笑得眼角都流出了泪水,“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我们是妖!我们从来都不用人类的道德来约束自己。花朵一季花期可以被方圆百里的雄蕊授粉,那在你们人类眼里,我们大概就是人尽可夫的荡妇了。”
子矜被蓝发花妖说的脸色一阵青白,捂着被气得生疼的胸口后退几步。她从未想过这些,当初她认了死理花妖们也只是纷纷支持,后来被人揪住功法缺陷嘲讽心里也为两个花妖开脱过,哪里想过这些和蔼可亲的花妖竟是明白劫掠功法的修士在人类修士中是何地位的。再一想自己这几年的所作所为,哪里还有颜面再在这里待下去。当即化光离去。
“不觉得你说的太过了吗?”红发花妖有些惋惜的看着女修离去。
“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