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瞧一眼庆帝的脸色,见他面沉如水,赶紧低头跪在地上不再做声。
“陛下明鉴啊,这抱月楼乃是范闲的弟弟范思辙所开,这袁梦可是弘成的相好,怎么会和儿臣扯上关系呢?儿臣也不曾给袁梦写过什么书信啊!”
“二哥,这段日子你和范闲走的近,就是在商讨着如何构陷你的弟弟吗?”
“太子慎言,我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污蔑储君啊!”
李承泽跪地,又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脏的看不出本来面目的香囊来,双手捧着举过头顶给庆帝看。
“陛下,与北齐走私的物资都要从史家镇转运,但是儿臣赶到史家镇的时候,史家镇已经被大火付之一炬,臣派人在废墟之中翻找许久,只找出这一个香囊来。”
太子一看到这个香囊,手下意识去腰间摸索,在摸到自己腰间的香囊时,才不动声色松了口气。
他这番举动,自然没有逃过庆帝的眼睛,庆帝眼眸微眯,脸上仍是一副喜怒莫辨的神情。
“陛下,范闲请儿臣调查史家镇,儿臣查到的结果是二哥和史家镇勾结,走私北齐啊!”
“愚蠢。”
庆帝心知肚明走私北齐一事是谁做的,只是看到太子自乱阵脚,就知道火烧史家镇一事,八成和他脱不了干系。
死一个歌姬,烧一个镇子而已,庆帝不觉得这是多大的事,他真正气的,是太子不够老练,做事给李承泽留下把柄,以至于现在被逼到这等地步。
李承泽这块磨刀石,太硬了些,这样下去,可就要损伤刀具了。
“李承泽,你当众举证太子,可有人证?”
李承泽又不蠢,自然听得出来庆帝的话外之音是让他息事宁人,他也就顺势递个台阶上去。
“回陛下,袁梦失踪,史家镇无一活口,并无人证,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提审贺宗纬和郭宝坤。”
“放肆。朝廷命官,是你说提审就能提审的?”
“儿臣知错!”
“李承泽,公然举证太子走私无果,着禁足半年,静思己过。”
“太子,罚奉半年。”
“儿臣领旨。”
李承泽平静地叩首,对这个结果并不感到意外。
左右他也不指望凭这几桩罪名扳倒太子,能把自己从走私一事中摘出来,才是他要的结果。
“二哥好计谋啊,把你做的脏事全栽到我头上,倒是把你自己撇的干干净净。”
“比不得太子慈悲,拿一个镇子的人命来诬陷我。”
太子拦在李承泽马车前,听了李承泽的冷嘲热讽,气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两人僵持许久,谁都不肯退让半分。
最后还是李承泽不耐烦了,拨开太子上了马车。
范闲这几日忙的脚不沾地,李承泽禁足了,查封抱月楼的事就全落在自己肩上。
带着王启年忙活近半个月,抱月楼才再次开张。
这次,抱月楼的幕后东家是范闲,抱月楼也从烟花之地,真正变成了品茶听曲的风雅之地。
范闲携月色推开李承泽房门的时候,李承泽正伏案奋笔疾书。
“快剑不在?怎么没出来拦我?”
“我一早就下令,若是范闲来了,就放进来。”
范闲走近,才看清李承泽在抄自己的诗集。
“想不到殿下这么喜欢我,大晚上还要点灯抄我的诗集。”
“少贫,你自己算算你多久没写过新诗了,没写诗就算了,红楼也一直没出新篇。”
“我这里有一首诗,只想背给殿下一个人听。”
“哦~你背,我听,等等,我还是写下来的好。”
李承泽性子随了爱读书的淑贵妃,平日最爱的就是看书和读诗。
这会儿听范闲要给自己背一首诗,当即就拿笔打算写下来。
“没纸了,殿下打算写在哪儿?”
范闲上前,两手撑在桌案上,将李承泽困在自己双臂之间。
李承泽灵活地在他怀中转身,上下打量他一眼,揪着他的衣领迫使他靠近自己。
“不是不好龙阳吗?为什么还要靠这么近?”
范闲顺势凑近,吻在他泛着薄红的眼角:“我之前也以为我不好龙阳,现在我发现我真的很装。”
“况且,人生苦短,何妨一试!”
“呵……”
李承泽一把推开他,低头自顾自磨墨。
“李承泽我发现你是真的爱玩欲擒故纵啊,拉我靠近的是你,推开我的还是你。”
“过来趴好!”
李承泽歪头,坏笑着对范闲挑眉。
范闲指责的话卡在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
靠!李承泽是要撩死谁?
歪头挑眉的样子和一只盯上猎物的小猫有什么区别?!
范闲靠在桌案边,略警惕地盯着李承泽:“你要干嘛?”
“不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