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承泽平静地叩首,对这个结果并不感到意外。
左右他也不指望凭这几桩罪名扳倒太子,能把自己从走私一事中摘出来,才是他要的结果。
“二哥好计谋啊,把你做的脏事全栽到我头上,倒是把你自己撇的干干净净。”
“比不得太子慈悲,拿一个镇子的人命来诬陷我。”
太子拦在李承泽马车前,听了李承泽的冷嘲热讽,气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两人僵持许久,谁都不肯退让半分。
最后还是李承泽不耐烦了,拨开太子上了马车。
范闲这几日忙的脚不沾地,李承泽禁足了,查封抱月楼的事就全落在自己肩上。
带着王启年忙活近半个月,抱月楼才再次开张。
这次,抱月楼的幕后东家是范闲,抱月楼也从烟花之地,真正变成了品茶听曲的风雅之地。
范闲携月色推开李承泽房门的时候,李承泽正伏案奋笔疾书。
“快剑不在?怎么没出来拦我?”
“我一早就下令,若是范闲来了,就放进来。”
范闲走近,才看清李承泽在抄自己的诗集。
“想不到殿下这么喜欢我,大晚上还要点灯抄我的诗集。”
“少贫,你自己算算你多久没写过新诗了,没写诗就算了,红楼也一直没出新篇。”
“我这里有一首诗,只想背给殿下一个人听。”
“哦~你背,我听,等等,我还是写下来的好。”
李承泽性子随了爱读书的淑贵妃,平日最爱的就是看书和读诗。
这会儿听范闲要给自己背一首诗,当即就拿笔打算写下来。
“没纸了,殿下打算写在哪儿?”
范闲上前,两手撑在桌案上,将李承泽困在自己双臂之间。
李承泽灵活地在他怀中转身,上下打量他一眼,揪着他的衣领迫使他靠近自己。
“不是不好龙阳吗?为什么还要靠这么近?”
范闲顺势凑近,吻在他泛着薄红的眼角:“我之前也以为我不好龙阳,现在我发现我真的很装。”
“况且,人生苦短,何妨一试!”
“呵……”
李承泽一把推开他,低头自顾自磨墨。
“李承泽我发现你是真的爱玩欲擒故纵啊,拉我靠近的是你,推开我的还是你。”
“过来趴好!”
李承泽歪头,坏笑着对范闲挑眉。
范闲指责的话卡在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
靠!李承泽是要撩死谁?
歪头挑眉的样子和一只盯上猎物的小猫有什么区别?!
范闲靠在桌案边,略警惕地盯着李承泽:“你要干嘛?”
“不是要给我背诗吗?我写下来啊。”
“你要写我身上?”
“不行算了。”
李承泽故作委屈地皱眉,作势要放下毛笔。
“行行行,当然行。”
范闲哪受得了他这个样子,转身趴在桌子上,任由李承泽拿笔在他背上笔走龙蛇。
范闲今日穿的一袭白衣,太干净了,李承泽很不喜欢。
在李承泽看来,范闲合该是自由的风,皎洁的月,满京都城最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可是这自由的风吹到了自己身上,皎洁的月和自己沉沦在同一片泥塘,那他的一身白,就显得无比刺眼。
他喜欢范闲的光风霁月,可又忍不住想把他变得和自己一样满身泥泞。
这样自己才能心安理得地同他共沉沦。
“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
常说字如其人,李承泽的字就很好看,俊逸超脱、丰神萧散。
范闲每背一句,他就写下一句,范闲的外袍写满了,他就扒了他的外袍,写在里衣上。
“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承泽……”
范闲的手向后,隔着衣服轻轻划过李承泽的胸腹,留连在他细软的腰肢上。
李承泽手下一抖,一滴墨落在范闲背上,晕开一个黑色的墨点。
“接下来我来写好不好?”
范闲翻身,将李承泽压在桌案上,行动间衣袖刮掉一地的笔墨纸砚。
“殿下?”
谢必安听到动静,隔着房门询问。
“退下!”
李承泽厉喝一声,挣扎着要起身。
“殿下,刚刚臣可没有拒绝你的要求。”
“你的字太丑了,我不允许你玷污我的衣服。”
李承泽挣扎不断,拉扯间一个不注意就被范闲扒了外袍。
“那我不写殿下衣服上,我写殿下身上。”
“范闲,你先让我写完!”
“那你写你的,我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