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一次感受到了来自颜狗们的深深恶意,甚至让他有种干脆撕掉这张人皮,破罐子破摔的冲动。其实事到如今,再留着这张人|皮,还有任何意义吗?郝宁宁心里比谁都清楚,聂无极知道他是谁。这个人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是谁。并且看着他以这种笨拙的方式跟在他身边。郝宁宁不想撤下最后那层遮羞布,他就陪着他一起演戏。可是这层皮,他又能带多久呢?他要一辈子,以别人的脸,陪在他身边吗?他不愿意。郝直在这一瞬间想通了一件事。他是郝直。他爱聂无极。他想和他在一起。他克制不了这种感情。哪怕这世界重启再多次,他的答案也只有这一个。他想和他在一起。于是郝直伸手摸向那张人|皮。将它摘了下来。左右完结,毕竟字数多嘛。 我爱你,从很久很久以前最先发现郝直摘下面具的,不是聂无极,也不是姚叶,而是小白莲。他手里还晃荡着小半杯烈酒,打算为自己无疾而终的恋情悼念一下。毕竟像聂无极那样的男人,只能远观不能亵玩,注定是他得不到的男人。梦里什么都有。他原本还想退而求其次,和那位将自己从匪首手中救下来的郝宁宁壮士将就一下。奈何这世间实在没有十全十美之事,能丑成宁兄这般模样的,也是着实少见了。虽说宁兄救人时的英姿非常英飒爽,况且身材又好,声音又好听,但这脸实在是有些令人不忍直视。元如月遗憾的转头看向郝宁宁所在的位置,似乎在替对方感到惋惜,郝宁宁壮士恐怕这辈子再也遇不到像自己这般好看的人了。结果下一秒,他就看见‘郝宁宁’撕了他那张人|皮,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元如月惊讶的睁大双眼,仿佛觉得自己瞎了。
黑色的丑陋胎记原来只是一张人|皮面具,而隐藏在那张人|皮之下的,是一张嚣张明艳的脸。小白莲吓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以为自己的眼睛出了什么问题。宁兄不是长得很丑吗?为什么突然一下难道说,这人一路上都戴着假面,表面装作很丑的样子,其实是为了遮住他那张比女子还要妖艳的脸?如果说,之前元如月还对郝宁宁抱有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在看见对方摘下面具,露出隐藏在面具之下的脸之后,他连最后一点幻想也破灭了。两个受在一起,是注定没有前途的。归元宗毕竟是大宗,其中不乏有见过钟离的人,一眼便认出来人正是魔教教主钟离。可魔教的教主又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正派的会宴之中?难道是要来挑事的?而且看着对方满脸深仇大恨的样子众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只看见某位教主从他的座位起身,不知是要去哪。姚叶听到动静,往郝直这边看了一眼,惊讶的看见这人已经摘了面具。她下意识想冲过去把这人手里的人|皮面具再按回去,但又突然想起,眼下这种情况,恐怕才是boss真正要看到的结果。他要郝直再也无法忍受相爱之人却无法相守的痛苦,彻底从心中的防御圈走出来,敞开心扉,和聂无极在一起。对于boss而言,剧情重复一百遍,一千遍,还是一万遍,这些全都无所谓。他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一次次重启世界。唯有‘聂无极’这片分|身,他已经存放在这个世界太久了,久到这片分|身竟然生出了自己的意志,甚至于能以一己之力改写了整个故事结局。为了取回这片独特的‘碎片’,他和‘碎片’做了约定。既然聂无极这一生,只求一个‘得偿所愿。’那他便,送他一个‘得偿所愿’。聂无极正在和归元宗的宗主洽谈‘报答’的相关事宜。虽然他已经反复强调过,救人的是郝宁宁,自己也只是举手之劳,但无奈宗主过于热情,简直把他当成了忘年交。作为苗正根红的正派男主,这主角光环可不是盖的。所以,当他提出自己此行的目的,是为了求《必谐剑谱》的下册时,宗主也乐呵呵的告诉他,这个可以有。“姚家堡和我归元宗本就师承一脉,同为归元老祖一脉,只是后来为了扩大宗门,你师傅才迁移至南方发展,为了适应南方的叫法,才改了个名字,叫姚家堡。”同属一宗,这也就难怪姚家堡会有《必谐剑谱》的上册,而归元宗掌管《必谐剑谱》的下册。宗主乐道:“若真要细论起来,我们其实也算同门,没什么好藏私的,”更何况,这套邪门的剑谱,本身也没有好藏私的地方。两杯酒下肚,元宗主似乎有些伤神。“这《必谐剑谱》的下册,的确在我归元宗没错。”“但这剑谱藏于我归元宗的宗门秘境之中,只有在秘境之中通过考验的人才能有资格活得《必谐剑谱》的学习资格。”聂无极微微皱眉,问道:“什么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