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父丧母后被当小官的叔叔抚养长大,因为过于高壮一直没能说到好亲事,愁白了叔叔婶婶的头发,最后是姚万里和万大妞慧眼识珠,给三儿子娶了沈兰花当媳妇,也因此沈兰花本身还是有一点见识的。听到韩春梅的话,沈兰花说道:“人家那些女眷,特别是那些勋贵人家和文官家里的女眷,过去教坊当然是不好过的,不过我们家全家这幅样子,去了教坊就是当仆妇去了,最差不过洗衣服倒恭桶,安全的很。”韩春梅和冯小玉互相打量了对方一眼,不得不承认沈兰花说的非常正确。人家都上教坊了,不找漂亮的弹琴跳舞,找自己这些典型的糟糠之妻?不说别的,就说韩春梅和冯小玉幼时家里条件不好,吃粗粮吃出来的庞大咀嚼肌,就足够劝退所有上教坊的男性。沈兰花本身就是因为不符合当代审美嫁不出去,万大妞更是年过四十的老妇人了,唯一有危险的无非是姚芝姚蔷两人。“两孩子还有好几年才会长大,不过应该不至于长得多漂亮吧?”韩春梅回忆起姚芝亲哥姚苏的样子,又回忆起自家大女儿虽然清秀但是膀子上能跑马的样子,还算有信心的说道。
“这倒是不用怕,”万大妞很淡定:“最起码也要等个八年吧?八年时间,老头子他们怎么也能攒到给小芝麻赎身的军功,到时候先让小芝麻小蔷薇出去就是了。”是了,全家人知道姚芝冒充女孩还这么淡定的原因,就是因为对自家男人有信心。寄托了全家希望的男人们此时正在围观姚芹这个老六(不论是排行还是行为都是老六)。面对一群膀大腰圆的壮汉,姚芹非常淡定:“反正我就是姚家的六少爷,七小姐也要和家里女人们一起进教坊了。”“我滴个乖乖,你胆子怎么这么大?”姚万里表示不理解并且大受震撼:“女扮男装,你以为自己是花木兰吗?”“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雌雄?”姚芹回答道。“说人话!”姚万里和姚寅、姚辰同时开口道。姚芹换了个家里男人能听懂的说法:“你们把孙女和女儿生成这个样子,难道还害怕她们被人认出是女儿身吗?”好不容易才把两个女儿一个孙女嫁出去的姚万里:就,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好有道理啊!作为父亲,姚家的男人们很受伤。别管女儿在自己眼里多么仙女下凡,但是在别人眼里没有女人味是事实。其实也不是姚家人头铁,硬让女儿锻炼成健美的样子,而是因为姚家基因里自带的先天彩票,才让孩子们都高高壮壮,天生就是健身达人的苗子,女孩子们虽然没有明显的大块肌肉,穿衣也还算显瘦,但是明显比单薄的官家少女们大了一个型号。相比于因为孩子嫁不出去而焦虑的祖父和父亲,姚芹则是非常感谢这一基因的存在:古代这种医疗环境,身体健康才能活的长久啊!和生命比起来,受不受男人欢迎真的一点都不重要!别的不说,就说要让姚芹和现在流行的那些弱柳扶风的美女一样,姚芹担心自己会因为一场风寒就挂掉,喜提古代一轮游。即使只是那种看起来身型娇弱但其实身体健康的类型,姚芹也会有更深入的担心——别的不说,身型弱柳扶风意味着骨盆较窄,以这个时代的接生技术,生育完全就是一道鬼门关。这也是姚芹会觉得教坊不可怕的原因,为妻做妾生孩子比进教坊可怕多了好不好!原谅姚芹一个粗人,在乎生命多过于古人看中的贞洁尊严,毕竟现代当社畜给资本家打工也没见得多有尊严,半夜加班完还得给领导小孩检查作业,姚芹早就习惯了。虽然庆幸自己身体健康,但是姚芹也能够正视自己不符合时代审美的事实,毕竟有姑姑和大堂姐的先例,姚芹对于自己长大之后的样子早就做好了心理建设,并且毫不在意地用此来回答自家男性长辈。被姚芹噎住的姚万里顿了一下,才发挥自己底层长大的特色:“你这娃娃,儿不嫌母丑懂不懂?”“儿不嫌母丑,但是可以嫌爹丑?”“嘿!”姚万里薅了把姚芹的头:“你这没理搅三分的样子,得到了你祖母的真传。”“祖母知道您这么说她吗?”姚芹斜眼。“这不是我们都要充军了?你祖母还能找我算账不成?”姚万里嘿嘿一笑:“现在这地界,你爷爷我最大,懂不懂?”姚芹:“……其实我遗传的不是祖母,是您吧?”虽然不懂什么是遗传,但是姚万里直觉这不是什么好词,立即瞪起了双眼。姚芹脑海中立刻想起歌声:眼睛瞪得像铜铃~射出闪电般的精明~“行了,别闹了。”关键时刻,靠谱的人只有姚芹的三哥姚苏:“我们还是好好讨论一下充军这件事情吧。”姚万里和姚芹顺势闭嘴,姚苏继续说道:“我们在家中没有听到家里获罪的原因,你们谁来给我说说?”姚万里看向姚寅:“儿子?”姚寅看向姚辰:“这是你儿子问的?”姚辰看向姚未:“弟弟你就站在光明殿里,你最清楚。”姚未看向姚丑。姚丑:“哥我啥也不知道……”姚未:行吧,就我一个冤大头!冤种姚未只能详细给弟弟还有孩子解释家里获罪的原因。知道原因的姚万里没心思听三儿子讲话,鼓捣了一下姚辰,非常不解地小声问道:“你小子是怎么生的孩子啊,怎么老三老六和老七都那么喜欢读书?一个个的和小大人一样。”姚辰挠头:“我感觉这应该不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也看到书就头疼啊,这肯定是因为孩子他娘!”“奇了怪了,你家小玉家里也没听说有什么读书天赋啊。”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