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我等你许久了,怎不御剑回来?”
元疏正自走过半座山头,还未下得山去,便在半道撞见穆含星,那男人抱臂靠在树状上,神色紧张地盯着他,一双墨黑眼珠上下逡巡,像是要验明元疏有无被人玷污了去。
“从前便觉得攀岩山林有助我凝练灵气,今日下山便要试一试,见林间树木茂盛,远山层叠,云雾飘然,竟是从前不曾见过的美景,因此逗留许久,师兄莫怪。”元疏浅笑着靠近,眼中澄澈明亮,穆含星随他笑而笑,也觉得今日这茂密树丛似有可取之处。
“山上那位如何了?”穆含星收敛笑容,将背着的配剑取下,挥手示意元疏上剑。
元疏后退两步,将胸口挂着的琥珀灵器取下,伸手递给对方,道,“他要你送剑上去……师兄,我今日身子十分不爽,师兄将灵器拿了去,我先回师门去了,待休整片刻再与你相会。”
穆含星闻言便如高山失足,十分慌张,也不接过吊坠,反倒是后退两步,问,“怎么?去见过那人一次你便厌弃了吗?元兄许诺过定然相救的啊!”
“是,我说过什么自然不会忘,只是,”元疏一手捂着腹部,觉丹田处抽痛异常,忍耐片刻,额前已渗出点点虚汗,他勉强抬眸,对穆含星笑道,“只是此身又有疲乏之态,终不能支撑,待我休整片刻……再做定夺吧。”
穆含星看着他,缓步上前,双手抱腰,将人拉至怀中,手中灵力灌入,体内温热之感将元疏吓一跳。穆含星操作甚急,体内灵力泄出过快,他也不得不闷哼一声,把人抱得更紧了。他慷慨地送上全部的灵力,去填补元疏体内空洞,不多时,只能皱眉闭眼,低头靠在元疏肩上喘息。元疏红着脸吐出一口气,金丹中满溢灵力一时过量,呼吸间皆缓缓渗出,让他忍不住呻吟出声。
“我说送上灵力就会送上来的,你日日要我便日日给,你别躲着我。”穆含星抱腰的手颤抖着抬起,在元疏侧脸上摸了一把,元疏侧目看他,两人沉默片刻,皆迈步退开。
“你,你在山里走一会儿吧,我给那位送剑去……今日我想见你,请你一定要来。”穆含星又后退几步,哀求似地皱眉看着他,随后使出身法,如仙鹤振翅,轻盈腾飞一般跨上山路阶梯,不多时便消失在山中密林里。
元疏抬头望着,见树叶翻动,似仍能听见穆含星移形换位间周身灵气微弱的震动声,颇为羡慕地盯着山石一角,呢喃道,“真仙人也,我不能及,师兄高义,疏定当报答!”说着,他便自回穆含星住处,左转进了那间空无一物的房间后,随意盘腿坐在墙角练功。感到体内灵力周转三次,他缓缓睁开眼,见窗外已是乌云掩月、群星闪烁,屋内一人安然立于身侧,见他睁眼,笑着蹲下身,与他对视。
“师弟,如何坐在地上,我屋里有床,你大可在那里等我。”穆含星伸手摸到他腹部,曲起手指在丹田附近抚摸,道,“师弟又泄出许多灵力,灵力入不敷出至此,你一人已不能独善其身了。”
元疏也知今日自己金丹中灵力无故漏掉大半,如何加紧练功亦不能弥补,心思郁结,扭头望向窗外,有身陨道消之悲涌上心头,不由得凝眉叹息。
屋内半明半暗,月光从窗口入内,将两人上身照得分明。元疏意志消沉,伸手想摸一摸自己的金丹,那穆含星又不肯放开手,他只得将手按在那人手背上,感知到那人的灵力正丝丝缕缕进他体内,元疏便觉十分烦闷,转头不去看他。
“师弟起身,我要验看你的经脉。”
元疏闻言,不解地转头看他,只见穆含星半张脸被自己的阴影遮住,轮廓分明的半张脸上一只左眼上睫毛微动,眼中反射出点点星光,浅笑的眉眼叫人安心,他心神微颤,便见那人将自己扶起来,拉着他的手走出去,越过正厅,又到了那人摆放睡床的房间。
“那位教我验看你的经脉,称……炉鼎之事,他已尽明了,宗门中各派功法、各位修士,他也查验过……你所用功法低劣,灵气不纯,所以修炼后天地真气不得炼化,常在你经脉中形成阻塞,因而越练越堵,堵后灵力不得通,便散出体外……你之经脉本就比常人薄弱些,因此修炼不过七十年,已练到尽头了。”穆含星扶他坐在床上,自己随后便倾身压下。
元疏有些惊慌,不知两人议论功法为何忽然躺下了,那穆含星侧身挤在墙角,双臂仍旧抱他腹部,将他推搡成侧卧模样,元疏觉丹田内灵力入体,便又听见身后人说话,“我为你冲开阻塞,你日后改用我家的功法,如此,当无恙矣。”说着,穆含星手指微动,将元疏衣带解开,一手在他皮肉上试探,元疏知他想找丹田,忙导出灵力接应,穆含星于是五指下移,按在元疏耻骨之上些许地方。元疏察觉有外物直入金丹,深觉冒犯,忍不住惊呼出声。
“冒犯了,冒犯了,师弟忍一忍。”穆含星见对方挣扎,分出一只手放他胸口上轻柔安抚,道,“我用灵力为你冲开阻塞,此事精细,你不要挣扎太过,到时伤到你了反而不美。”
“什么?”元疏闻言迷茫不解,忽觉腹中钝痛,于是低头看去,竟见穆含星已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