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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網(10)(2 / 4)

程尋的笑意冷了幾分,用力拉回她。

這麼一晃,徐丹穎更加頭暈目眩了,她忍不住看他,後知後覺想起什麼似的,蹙起漂亮的眉,開始不安分了。「你別碰我,我不要你碰。」

她聲音脆生生的,毫無殺傷力,就是不中聽,一句話讓他站在陽台吹了幾小時的風,菸都沒離嘴,耿耿於懷。

徐丹穎嘗試抽手,程尋偏是不放,甚至刻意加重了力道,捏得她骨頭都疼,聽到她哼唧的聲音,像隻孱弱的幼鳥,隨時都能被他扔出鳥巢。

他哼笑。

「在床上時妳怎麼不這麼說?」

女人晃著腦袋,是程尋沒預料的誠實。「因為舒服啊。」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靈。

她只需要專注在做愛上面,快感抹去她腦內的戰戰兢兢,掩滅惡夢誘發的頭疼,就好像藥效足夠的特效藥,他的進入,讓她全身都舒服。

程尋知道自己並非善類,肉體關係只需要在意另一半在性愛上的舒適與否,這不過是攸關男人的成就感。

徐丹穎既然說了爽快,他也沒什麼好攔她。

「舒服?跟其他男人也是嗎?」

走廊昏黃的燈光壓在女人嬌冷的臉蛋,漂亮的皮囊他見多了,任何形式的勾引,對他來說不過是人類為了繁衍後代的行為。

「程尋,你在吃醋嗎?」

程尋捏著指腹,沒有立刻答話,偏淺的眸色像是逐漸殞落在地的星光,可他終究還是光,足以抵抗黑夜的來襲。

徐丹穎非常羨慕,想將他攬在身上,將一身的陰暗全給他,然後各自離去。

脣上覆上一層溼潤,程尋嘗到一九八二年的紅酒味,是戴思嵐最珍藏的那一瓶。

結婚二十週年那日,她甚至捨不得拿出來,是程恩渝千求萬求她才勉強讓大家嘗一口,之後又小心放回酒窖,再也沒拿出來過。

「讓你嘗嘗阿姨請我喝的酒,她說,你們估計會說她偏心。」她聲音微揚,有幾分驕傲,「可是她說她喜歡我,所以沒關係。」

程尋喝過,不喜歡。

男人的眸色隨著她的主動沉了幾分,看著幾乎攀在他身上的女人,「隨便一句喜歡妳,妳就這樣開心?」

「你不知道嗎?得不到的東西,永遠最吸引人。」她歪著腦袋看他,粉潤的食指隔著棉質衣料,在男人的胸口來回摩挲,「就像現在這樣,我愈不配合你,你就愈想抓住我。」

若說程尋對人類器官與疾病的知識量充足,徐丹穎就是對所有情緒反應敏感,她太懂得察言觀色了。

從小的生活經驗,她學會抽離自如,學會體諒,學會如何當一位旁觀者。

程尋卻笑,「以前沒有男生說過喜歡妳?」她這副模樣,任誰都想操死她。

徐丹穎揚起微勾的眉眼,不同於以往的冷淡與退避,她嬌笑了起來,「程尋,你好酸喔。」

程尋不太想讓她笑了。

他俯身,掐過她的臉迫使她張口,伸舌進入她的嘴,吮住她的舌頭,漫溢的葡萄澀和茉莉花的甜香融成了順口的醇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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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庆祝,徐丹颖更喜欢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喝酒,刚被程寻一闹,她气都下不来。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两个女人欢天喜地的开喝,而程恩渝被朋友一通电话叫去夜唱。

戴思岚比想像中来得健谈,观念跟得上时代,一点也不像是两个大学生的母亲,徐丹颖也才后知后觉的發现,她居然才四十初头,算得上早婚。

「当时大学朋友间票选会晚婚的人,全成了第一先锋,我是其中之一。大四那年怀了程寻,差点没毕业。」

戴思岚说起来还觉得好笑,「那时还年轻,我当时和我另一个朋友说,我不想生,不想太早定下来。她倒和我相反,换作是她,她坚持要生,不公证不打紧,孩子她要。」

徐丹颖抿了一口酒,听得入神。

同为女人,对于生孩子这件事她不敢多想,她甚至不期待和另一个人共度馀生。

「我那朋友也是学艺术的,大概艺术家都有这种浪漫情怀吧,总觉得是第一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是她和另一半爱的结晶。」戴思岚笑了ㄧ声,「结果我就被她这一番话劝动了,结了婚,还说好若是以后她的孩子出生,一男一女就结亲家,两女就成姊妹,两男就是兄弟。」

「原来阿姨从小就给程寻立婚约啊,他知道吗?」徐丹颖颊边染上一层驼红,不知道是因为有了醉意,还是戴思岚过于和蔼的凝望,温柔得像是活在她记忆中的温桐,她说话已没有先前的拘谨。

「知道也不理我。」

「我想也是。」

戴思岚一顿,忽然扬起嘴角,「妳见过程寻?」

徐丹颖喝光了一瓶红酒,还有些贪嘴,戴思岚怕她明天宿醉,转而倒了水给她。

「长得挺帅的。」

她一笑,「也很会折磨人。」

「对。」

戴思岚扬脣,徐丹颖意识到自己回答太快,连忙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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