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防止寿元已尽，任务失败。

二来，每隔两年，剑阁弟子都要送一道剑意给剑尊大人评判。

春熙当然要把握这为数不多的机会，时常一并送上去一些小玩意，世俗的点心、灵寒山见不到的小花、凡间的风景画卷……

旁人怕冒犯了剑尊大人，从没人敢这么做，她是古往今来第一人。

任务目标需要镇守此地，无法远行，春熙抓住了这一点。

少女送上去的第一道剑意笨拙，还有一封信笺，打开掉出一朵小干花，信上直言：“希望成为恩人的眼睛，想为您献上凡间的风景。”

岁聿神色不变，把信笺恢复原样，并不在意。

他的时间太过漫长，妄图吹拂过他的风有很多，无一例外都消逝了。

不过是一缕微弱的风罢了。

灵山开山的那天，他静坐室内，山脚下的人熙熙攘攘，都在挤着离开此处。

他的神识扫过，一下就锁定那张相似的脸。

少女也背着包袱准备离开。

岁聿低敛眉目，目中晦暗……

合该如此，即使是他的小徒弟，当初说着会永远在此陪伴师傅，最后也还是离他而去。

寒山太苦，时间太长，他并不意外。

山脚下的少女却蓦然回首，突然看向山顶，他的神识还未收回，就像直接撞进他的眼睛。

回眸虽然只有一眼，但也清澈专注，不知为何，让他的心霎时就安定下来。

灵寒山关五年，开一年，少女在年末终于匆匆回来，去时轻装上阵，归来时大包小裹，都是各地搜罗来的古怪小玩意。

直到在送上来的剑意里发现一幅画，他才发现她回来了。

画上是人间的风景，附言是此行所见。

他守在寒山五千年，过去早已模糊，只是此刻，曾经历练时见过的人间种种，似乎再度清晰起来。

岁聿看着画，良久收起，末了传回剑意的评语：“有所退步……”

春熙不死心，往下一看——“画尚可。”登时眉开眼笑，她的方向没弄错。

虽然不在意，但那缕微风却坚持了近两百年。

大大小小的东西堆满了剑阁的储物室，画卷整齐地堆叠着，还有不知名的花朵，似乎被施加了永不凋谢的法术，积攒成硕大的花团。

岁聿在花团旁，收到了小徒弟久违的来信。

信上说她找到了心仪的道侣，将择日回来举行双修大典，届时希望师傅出席，作为见证。

他垂眸把信一字一句地看完，沉默，良久抬眼，却看向了山脚下的一处小院。

山脚下的小花灯终于再度亮起，驱散了小小角落的黑暗。

新的剑意送上来，还有一封紫阳花信笺和一盏小花灯：

“凡间灯会实在热闹，让我看花了眼，左右挑选之下只带了两盏小灯回来，献您一盏……我寿数无多，恐怕不能继续陪伴恩人了，只望花灯长亮，伴您身侧……

“亦愿侍奉恩人，此生无憾……”

春熙又背着大包小包回来，掐指一算，原剧情的男女主应该已经双修了，而她的任务目标也应该开始变态了。

他要是再不变态，她就要变态了。

把小院子的灯点亮，再照常把一道剑意交上去，还加上小礼物和暗示。

做完这些，春熙悄悄咪咪地从包裹底下抽出几册书册。

这可不是风景图，而是她好不容易才买到的春宫图！和小黄书！

系统看看宿主放荡的笑容：“……你还记得你纯情少女的人设吗？”

它不说还好，一说春熙直接爆炸：“两百年！你知道我这两百年是怎么过得吗？”

“整整两百年，我一口肉都没吃上！我不如出家当佛修！”发泄一番，春熙一躺，生无可恋，“统子，我觉得这个任务不太行了，咱们要不收拾收拾，下一个吧。”

系统：“振作一点，这可是你第一个3s任务啊！”

春熙闻言哼唧几声。

她不过一个筑基期小修士，两百年已经是极限，而任务目标修为大成，天地齐寿，还有上千年可活。

或许是明天，也可能是后天，她就会走到寿元尽头。

这样的事春熙和系统都心知肚明，一人一统齐齐叹气。

春熙随手翻翻小黄书，没有心情，她躺了一会儿，反手把东西藏好，决定去泡温泉放松放松。

春熙：“不管了，开摆！”

系统23也不拦：“……摆吧摆吧。”

温泉热气氤氲，春熙泡着泡着，还整上几两小酒，最后居然靠着岸边的石头睡了过去。

寒风拂过，她的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影。

温泉水汽蒸腾，纠缠着男人的眉眼。

他站在边上，视线划过春熙额前湿漉的碎发，最后定格在她微醺的脸上。

杂灵根资质，无论怎么修炼，大多只能止步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