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宴的主人公之一正在听老秦唠家常里短。
柯昱清原本不打算出门,可金眠歌走了之后又让老秦过来接自己过来熟悉场子的事情,他也不知道有什么好溜达的。
于是他就坐在沙发上,听着在一旁喝酒的老秦胡扯八扯。
老秦的脸上还留有未愈的伤痕,他正对着一瓶烈酒豪饮。
酒液溢出,触碰到他嘴角的伤口,引得他痛苦地皱眉。但即便如此,在酒瘾驱使下,老秦仍旧不顾一切地畅饮,边喝边赞叹:“哎呦,爽!你和你舅在咱们城东就放心吧,老大都特别交代过要照顾好你们。再说,你的身手真不错,改明给哥几个传授传授经验,我手下那群废物,一个赛一个地怂。”
回忆起那天刘二强闹事,他虽然被打得鼻青脸肿,但是柯昱清的身手一看就是练家子,三下五除二就撂倒了对面的打手,要不是最后被人暗算那一下子柯昱清一打十也也绰绰有余。
老秦傻直,但是也能看出来谁对场子忠心,作为场子里的二把手他自然也得多提点提点这个带着傻老舅的新人。
而且金眠歌今天特意打电话让老秦带柯昱清四处转转。于是,老秦顺势摆出了一副经验丰富的前辈姿态,想跟他聊聊往后自己对他的规划,准备大展身手,干一番宏图事业。
老秦以一副亲兄弟的模样,用胳膊搂住柯昱清的肩膀,顺着柯昱清的目光看向不远处的钱川资,语重心长地说:“兄弟啊,你也挺不容易的,还带着个傻老舅。”
老秦的嘟嘟囔囔噪音不断,柯昱清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他只是随意地撑着头,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不远处看别人打牌钱川资,简单地回应了一个“还行吧。”
无所谓对方在说什么,而且他也不在意,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金眠歌什么时候回家。刚才发了几个消息,对方都还没回话,又看看手指间若隐若现的红线,他想去找老婆了。
借着捋头发的动作,他一个闪身站起来,刻意和老秦保持了距离。
除了和金眠歌,任何靠近他的人都会让他心里膈应。
“如果没别的事,我们就先回去了。”柯昱清说道,他怕金眠歌回家孤独一个人,毕竟这样的日子他过了很久,无人等候的夜晚,无人关心的黑暗,他有过,所以不想让对方也有。
“没问题,没问题。”老秦理解地点点头,他也站起身,将手中的酒瓶随手扔进了垃圾桶,然后朝门口的兄弟招手,“馒头,你送柯先生回老大家。”
那个叫“馒头”的小伙子应声跑过来,老秦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交给他,让他先去把车开过来,在门口等着。
柯昱清走到正专注观看打牌的钱川资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该走了。”
钱川资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又转回去继续观看牌局。
“我说我们要走了。”柯昱清再次提醒道。
钱川资正看得入迷,他的牌瘾本来就大,自从跟了柯昱清后,已经很久没有好好摸过牌了。此时他完全沉浸在牌局中,对周围人的对话充耳不闻——哪怕这个人是他的雇主。
“你出这个。”钱川资指着一张六筒,对面前的打牌者说道。
“去去去,一边玩去,别在这捣乱。”一个输得有点多的人不耐烦地说道,每次钱川资一逼逼叨,他就会输。
可旁边的人不乐意,“你跟老头子发什么火,自己牌技不行就别瞎嚷嚷,六筒。”但说着,他还是打出了钱川资说的六筒,然后摸下一张牌。
八条,清一色自摸和牌,他们打得升级,还得翻倍,这把血赚。周围围着的毛头小子们都在为赢家叫好,为输家“抹泪”,而且都在感慨这个傻老头看不出来,还是个搓麻好手,都叫柯昱清往后来上班带着老舅。
“好牌!”钱川资也兴奋地跟着鼓掌。
柯昱清朝众人礼貌点头,又等了一会儿,见他仍然没有离开的意思,便索性抓住钱川资的衣领,将他从人群中拉了出来,直接带上了返回金眠歌家的车。
两人回到家后,发现做饭的阿姨已经准备好了晚餐,而金眠歌正一个人坐在餐桌前大快朵颐。
“快来吃饭。”金眠歌招呼着两个人过来。
“眠歌。”柯昱清原本严肃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快步走到金眠歌旁边坐下,阿姨也为他们盛好了饭。
钱川资自顾自地开始吃饭,全然不顾两个在饭桌上调情的人。
“你别挨我这么近,我热。”金眠歌手肘推着黏上来的柯昱清。他虽然骚,可也不想当着柯昱清痴呆老舅的面和他黏黏糊糊,而且刚回家他确实热得急躁,这会儿都没有缓过来。
柯昱清听话地把椅子往旁边挪了挪:“这样行吗?”
椅子大概挪了一个拳头那么少的距离,而且桌子下,柯昱清的腿还是紧贴着金眠歌,像被主人教训还要凑上来的小狗,湿漉漉的眼神看得心一下子静了。
金眠歌无语,但没让他再动。他扒拉着碗里的饭菜,然后又给柯昱清夹菜:“晚上来我房间,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