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锦挥开他的手,自己慢慢悠悠地晃下车,陈霖拿着她的包跟在身后,见她快要摔倒,赶紧伸手去拉,杭锦皱着眉甩开他,嘴里含糊地说:“别碰我。”
滕平在一旁提醒他:“杭总不喜欢别人和她有肢t接触。”
陈霖点头表示知道。
杭锦的公寓并不大,是个独居的一室一厅,离公司近,方便办公,家里打扫得很g净,滕平一进门就替杭锦脱去大衣挂在衣架上,随后去洗手间放洗澡水,杭锦皱着眉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大概想起陈霖还在,又给他倒了一杯。
陈霖接过水杯,见滕平还没出来,便问杭锦:“你睡眠不好吗?我看到你包里有……安眠药。”
“偶尔。”
“吃太多,对身t不好。”陈霖将水杯放下,看她撑着岛台的五根手指白白细细的,视线又移到她酡红的脸上,“以后少吃一点。”
杭锦父母和弟弟也会这样劝她,杭锦难得吐露真心话,含糊的嗓音显出几分惹人心疼的柔软:“不吃会睡不着。”
“为什么睡不着?”陈霖问。
杭锦忽然酒醒了似的,她按了按太yanx,转头看着陈霖,指了指门口:“一会让滕平送你回去。”
那是陈霖距离杭锦最近的一次,从那以后,他再见到的杭锦都是英姿飒爽行事果决的杭总,而不是那个酡红着脸,有些苦恼地冲他说‘不吃会睡不着’的小nv生。
果不其然,杭锦拒绝了他:“不用。”
她按键合上车窗,陈霖用掌压住上升的窗户:“你一个人在车里睡太危险了。”
窗户升得很快,在他说话之际已经不停上升,直到把他的脸隔绝在窗外,杭锦都没有停手,看着车窗一点一点合上,将陈霖的手指夹在最顶端。
他连缩都没缩一下。
杭锦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骨感瘦长的手指,等了几秒,才把车窗降下,目光淡漠地看着他:“最后一遍,我不去。”
陈霖看了她一会,目光看向前座,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很有质感:“那你把车门打开,我坐前面陪你。”
“不需要。”
“那我叫那个人过来陪你。”陈霖身子压低,整张脸凑近,浓厚的眉毛紧压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立t的轮廓线条让他的五官呈现一种冷肃的野x。
他是认真的。
杭锦怀疑陈霖是不是故意在试探她,但对方眼底的认真又不像是在作假。
扪心自问,她相当不愿意在睡前看见陆运复叽叽喳喳的嘴脸,对b之下,陈霖安安静静的待在这也影响不到她,更不可能让已知的结果有所变化。
做不到放弃的人又何止他一个人,陆运复天天跟在她身边,结果也还是一样。
杭锦抬手r0u了r0u眉心,按下车门解锁,冲陈霖丢下一句“别吵我”,便戴上眼罩钻进了睡袋里。
陈霖将车窗降下一点缝隙,方便空气流通,随后安安静静地坐在驾驶座,透过后视镜,看向睡袋里的杭锦,卸了妆的那张脸gg净净,皮肤baeng,眼罩遮住了眉眼部分,只露出白皙漂亮的鼻尖和嫣红的唇瓣。
等了许久,见杭锦呼x1均匀,似乎是睡着了,他才转过身来,正大光明地盯着她的脸看。
第一次在崇山过夜,还是睡在车厢的睡袋里,空调暖气混合着空气中流动着的cha0sh的山野气息,让杭锦难得在静谧的环境里浅浅睡了一觉。
她在半夜忽然惊醒,并不记得做了什么梦,只是和以往一样,只要在梦境里陡然陷入漆黑的状态,就会猛地惊醒。
她摘了眼罩,明亮柔和的车厢灯安静地照耀在她头顶,视线一抬,她看见驾驶座的陈霖,座椅放平了些许,他后仰着躺在椅背上睡着了,大概车厢太过闷热,他脱了外套,身上是换过的g净t恤,露出的手臂黝黑,瘦长的指节搭在肚腹。
乌黑的卷发让他的睡颜显出几分纯真的少年感,睫毛浓密狭长,被车厢灯一照,投下一片蝶形y影,鼻骨高耸挺直,黝黑的肤se加深了他的棱角弧度,让他的下颚线都格外利落好看。
杭锦刚醒,脑子还处于混沌状态,无意识地盯着眼前这张脸看了会,随后从睡袋里翻了个身。
鼻尖闻到清新的皂香味,应该是陈霖衣服上的味道,她将脸贴靠着皮质座椅,安静地发着呆,不知过去多久,她才戴上眼罩重新钻进睡袋里。
大概因为睡前看见陈霖的缘故,她在后半夜梦见了陈霖。
依旧是檐上滴着小雨的那间小屋,她站在门口,听陈霖问她:“要是我做不到呢?”
和现实中一样,梦里的杭锦头也没回地往外走,她走得很远很远,四周彻底暗下来,身边滕平不在,她皱着眉四下转圈,寻找光亮,窒闷感让她喘不开气,她又疾步向前走了几十米,看见自己的那辆车,拉开车门后,她看见车上躺着一个人。
走近一看,是陈霖。
梦醒了。
杭锦摘了眼罩坐起身,陈霖早就醒了,手里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