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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季会下了飞机后,重新换了一身名牌休闲正装,一副规矩板正的少爷架势,跟着游祁登上台阶。

前厅名流盛宴,四面人声笑影。

游季会来到门廊,只见窗下几个太太坐在一起聊着什么。

这些贵妇上辈子也时常来往他家中做客,游季会曾见过不止一次。

居中被簇拥着的那位李太太,游季会还记得,去年家中刚刚破产,丈夫锒铛入狱。

重生是件多么神奇的事情,熵增原理下只能正向流动的时间,居然在现世完成了逆转。

李太太被其余几人簇拥坐在正中间,数落着手上花哨的绿宝石,围镶的尖晶石看上去像一只长刺的海胆,引起旁人眼红称奇。

“这么大的绿松石,成色这么透亮,得要很多钱吧?”

李太太连连摆手,语气中又透着自得:“还好啦,比今天新娘那个定制款的项链多少会要便宜一些。”

有人附和:“可不吗,新娘那个是游公子送的,据说还是从游总太太手上直接传下来的。”

“游总原配的太太不是早就死了吗?是续娶的那个?”

“哪能啊,那套项链是游家祖传给儿媳的,游太太当年死了,游总就亲自收起来了。前几年续娶来的那位,见都没见过这种好东西。”

“噗,那续弦今天来了么?”

“续弦的这个叫方琳,小门小户的,按理说他如今正经是游太太了,不过大少爷又不是他亲生的”

游兴原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一脚踹在木质边栏上,吓得几位嚼舌根的太太们一时噤了声。

他嗤笑一声:“这群女人真聒噪,花钱养着这些没用的嘴净会编排家事,比老头子的鹦鹉还烦人,不如撕烂干净。”

“是烦人,但偏偏是这些嘴,决定一个人的风评、度量一个人的资源和价值。”

游季会和他并肩站在廊下观看新人仪式,同样感到百无聊赖。

他素来融不进这些七嘴八舌的场合,热衷外交的是他母亲殷稚芙,正正经经的名媛。

可惜,他不过是个别人家的野孩子,哪里继承得来真正的精英血统做派。

游季会无聊地开了手机,刷起网络资讯,想在这个十年前的世界快速找回失落的熟悉感。

海量的咨询从视眼底闪过,一篇偶然滑进界面的个股走势分析贴引起了游季会的注意。

是一个名为k的博主,照片信息均不详,只能从性冷淡风格的专栏排版和语气判断可能是个男性,专栏开通不过两年,却拥有五十多万的粉丝。

他以对个股的精准预判闻名,被粉丝们奉为k神,专栏文章不多,但每一篇都有专业标识,底下还有许多从业者猜测博主是否是掌握内幕的内部人士。

游季会好奇于这是何方神圣,点了关注。

重生带回的信息差能创建的优势非同小可,小到彩票号码,大到黑天鹅事件,如果记忆力足够好加上充分利用,别说积累巨额财富,影响世界都不在话下。

游季会翻到k最新的文章,想通过自己那些尚未发生的记忆验证他的观点是否准确。

可当他试图调取运用关于那十年的记忆时,大脑里属于海马区的那部分骤然刺痛,原本清晰的印象像隔了一层磨砂玻璃。

游季会懵然一下,轻轻捂住额头。

当时这一年发生过什么?

这一年他迈入文理分科的高二,父母刚刚把他列为信托基金的唯一受益人,他成绩拔尖早早进入保送预备役名单,拒绝了家族安排的未婚夫,骄傲地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内。

宁相意也还没有来到他家,他是家中唯一的孩子

游季会深吸一口气,越是回忆细节,太阳穴突突的酸胀感越明显。

似有某根弦紧绷到极致,伴随一阵耳鸣,倏然断裂。

前世的一幕幕在眼前走马观花地逐渐模糊

怎么回事?!

为什么想不起来了

游季会面色煞白,试图从脑海里下潜得更深一点,却是徒劳。

像是有什么屏障阻止他进一步窥伺那些重要的细枝末节,而仅允许他漂浮在记忆之海的表层,感受那些朦胧影像带来的强烈憎恨与绝望。

“游季会?喂,你怎么了?”

游兴原转头看见游季会白得像鬼的脸色,抓住他半边肩膀晃了晃。

“我没事。”

游季会拂掉他的手,沉浸的情绪一时难以抽离,他眼中蕴着浓烈的情绪:“兴原,你会怎么报复一个人?有深仇大恨那种?”

游兴原愣了愣,不知他怎么忽然提起这个。

习惯了和游季会信口开河地扯淡,他随口答道:“看是什么人了。要是亲人,就摧毁他在意的,要是恋人,就睡了再抛弃。”

游季会皱眉嫌弃:“你想报复的都是亲人和恋人?坏到骨子里了。”

游兴原朗声大笑:“哥,我可是咱们家最小的坏种,一脉相承那种。何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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