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葫芦州来客(2 / 3)

要见问心。问心急急忙忙穿鞋,她一边赶路,一边听阿山汇报,她已经知道是谁来了,梅清来了。梅清带来了父母、葫芦州陆家的老管家、短暂给陆之远打过工的水手、还有她自己,牙尖嘴利的陆梅清,义薄云天的陆梅清。问心赶来时,小小武堂里人来得齐全。陆家兄妹在葫芦州老乡面前,表情晦暗。唐道茵打着哈欠,一见问心来,就从趴着张洄淮,转而去扒拉问心。问心甩开她,平紫微的脸色比铁剑更黑,她招招手,叫问心到她身边去。平紫微哄问心道:“心儿,别伤心。这脏东西,我和你爹不预备让你听到,可是这位陆姑娘个性刚烈,她一定要这样做。”雷坚白痛苦地捂住脸:“家门不幸啊——”左舵主贝珍把唐道茵拉到她旁边的位置上,投喂一个糖饼。右舵主王奇水困得睁不开眼睛,一个劲地喝浓茶吊精神。所有人都来齐了,东滨人坐在一边,西南郡人坐另一边。东滨人密密麻麻挤在一起,梅清打头阵,她身后只有两个人,陆之远陆之芳在她身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寒暄过后,人人屏息等着梅清发话,梅清开门见山:“陆之远陆之芳乱伦。”无人说话。“他们虽然是兄妹,却已经做过夫妻事。”雷英雄听了骂了句脏话,连问心都眨巴着眼睛,惊得说不出话来。问心看向芳芳,可芳芳并没有掩面痛哭,相反她心不在焉,仿佛在听无关的事。陆之远还是假面假笑,他坐在椅子上,稳如泰山。梅清回头看两人:“正因如此,陆之远对你们大小姐不可能是真心的,他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大骗子。他以前卖柳霏散,后来柳霏散在中原被武林盟合力禁止了,陆之远一计不成,又生歹念。南理毒药极多,他远去南理折腾一种名为观音娘的毒药。但是西南郡人怕虫,他打不开销路。他来东滨,就是打着拓展销路的主意。”陆之远望向雷坚白:“雷岛主,我堂妹刁滑,她与我有些私人恩仇,她怀恨在心,不惜编出这么荒唐的故事来诬陷在下。”梅清恶狠狠地回头,猝不及防就赏了陆之远一个大嘴巴子:“放你娘的狗屁!我跟你有什么私人恩怨!”陆之远捂着脸,他擦掉嘴角的血,半笑不笑道:“你家境窘迫贫寒,你我父亲虽为兄弟,在爷爷心中待遇却天差地别,你爹无能,我爹有才,家产归属天经地义。可你嫉恨我和芳芳,从小就黏在我们身后,流浪狗似的等肉骨头,一边是锦绣丛,一边是鸡窝,你当然恨我!你还恨我不给你钱,去净山门的学费要你自己挣!”梅清又甩了他第二个大耳光:“你的嘴和pi股长反了?张嘴就放屁!你爹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浪荡子,赌钱卖毒,以贩养吸败光了家业!你娘穷装蒜,一毛钱没有时还要请佣人,家里的佣人全是讨债的,霸占了屋子,白住屋子抵工钱,我冤枉你了吗?”梅清不等陆之远再说,撸起袖子左右开弓,将陆之远的脸打得啪啪响,一个个火辣辣的大巴掌甩在这受了伤虚弱的白面公子脸上,陆之远不是不想反抗,是反抗不得。芳芳垂头坐在边上,还是事不关己似的发呆。东滨人不是不震惊,是压根不敢插手。雷坚白握着平紫微的手,他引以为傲的面子他也没想起来。一早听闻西南郡人作风彪悍,可没想到来了一个辣椒似的姑娘,目光锐利像老鹰,抡起耳光来又像屠夫。问心悄悄趴在张洄淮耳边:“打耳光也是一门功夫,你说是不是?梅清的耳光打得极有节奏,又卡准了陆公子开口的时间,陆公子每次要说话,就被一个巴掌扇熄了火。”唐道茵看问心和张洄淮说悄悄话不带他,又急了,想跑到问心那去听,他被贝珍一掌就按了下来。梅清在吵架里是行家,她一挥手,上来一个证人,正是陆家多年的老管家。老管家支支吾吾不想说,梅清大怒:“你老婆孩子都知道你做的缺德事,你老婆说了,你不配合她就不和你过了,你儿子说了,你不说实话他就瞧不起你。你现在后悔?你舍不得荣华富贵了不成!”老管家含羞带臊,扭扭捏捏。四五十岁人了,说话颇有几分女气,个子也矮。这么个形象,娶老婆不大容易,儿子恐怕也是来之不易的。雷坚白是九雷岛主,按理说,他该主持大局,可他看戏看得忘我投入,被平紫微打了头,他才想起来这会该轮到他问了。雷坚白清清嗓子:“这位管家先生,梅清姑娘所说陆家家境的事,可还属实?”老管家垂头丧气道:“属实,都属实。老爷过身前几年,就有些发不出工钱了,但是做生意嘛,就是有赚有赔,周转过来了就好了——”“做生意?他不是读书人?”问心大着胆子插话。老管家看了眼问心,就摇头:“祖上是念书的,但老爷不爱读书,少爷小时候也更多是看账簿,那些圣贤书,确实少看。老爷死后,债主都找上了门,有钱的小物件都被变卖,大物件值钱但没人买,佣人们就拿走分了。葫芦州小得很,大家都是老实本分务农种田,又或者打鱼织网,可我们给人家当下人当惯了,手里既没有本钱又没有地,只能在陆家熬日子。等少爷长大想办法。后来少爷就想出来了办法,他去了一趟南理,荷包就鼓起来了,结清了不少陈年工钱。再之后,少爷就来九雷岛了,往后的事,我一概不知,可别找我。”梅清误打误撞解决了雷坚白和平紫微最关心的事。陆之远的家境并不好,要不是因为是读书人,雷坚白不见得高看一眼,她这么一来,最根本的问题就解决了。现在只剩下料理惊世骇俗的兄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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