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向戴着助听器的老板娘挥挥手,点了一份煎饼和一碗面。
他夸老板娘的手艺好,有家的味道,老板娘笑着连比划带说,“是哥哥…教的。”
宋燃青开车蹲在了楚氏总部的马路对面,没多久就被保安委婉地劝走,表示这里禁停。
楚恒的几个住所他进不去,他只能每天在几个地点来回兜赚碰运气。
但也还真遇到了一次。楚恒的专车面对面开过,单面的玻璃隔绝了宋燃青的视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黑色的商务车转向进了小区。
宋燃青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街上开车转到很晚,回到家时猫的碗早就空了,白猫耷眉臊眼地蹲在门口,终于等到主人回家,它骂骂咧咧地怒喵,宋燃青觉得好玩,拍了段视频发给楚恒。
[猫也想你了]
宋燃青不再避讳他以前认为无用的社交聚会,觍着脸往富家子弟跟前凑,争取一切能接触到上流社会的机会。
终于在某个交流会上,他远远地看到了楚恒,楚恒一身修身西装,走上台的动作贵气优雅,场下掀起一阵压不住的惊叹。
宋燃青也是、也只是其中一员。
他打字:[今天也很漂亮]。
楚恒结束演讲后,宋燃青去了趟洗手间,刚好撞上从里面出来的楚恒。
他脸色微红,领口的扣子解了,衣服皱了些。
宋燃青愣怔一瞬,脑海中模拟了很多遍的开场白也忘了说,只是无声地张了张嘴。
见到他就像是见到了好无关系的陌生人,楚恒没有一点多余的目光,径直侧身走过,只留下淡淡的混着甜味的香。
宋燃青熟悉这个味道。
他攥紧拳头,没去追楚恒,耐着性子在男厕门口等了很久,里面终于出来了另一个人。
个字不高,很瘦,长相平平,宋燃青很不客气地上下打量他,咬紧的牙关慢慢松开。
可能只是他想多了。
楚恒的行程很多,宋燃青的公司也不是总能离了老板自转的,宋燃青并没有很多时间和机会能让自己随心随遇围着楚恒打转,真正能见到楚恒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
唯一能称得上“双方见面”的,就是在洗手间门口的那次偶遇。他每次想起来都会止不住的憋闷焦躁,万一呢,楚恒每次在床上都表现的像是性瘾发作的病患,几天不做爱就骚得流水,他们分开这么久,楚恒真的能忍住吗?
宋燃青拿出楚恒穿过的情趣内衣,裹着鸡巴撸了几发,还是难以入眠。他迅速买了最早的一班机票,连夜赶往这几日楚恒在新闻中出现的坐标地。
飞行模式打开前,宋燃青冒着火得按下[操死你]。
宋燃青失算了。
高纬度的小镇上,因为最近举办的全球性的峰会,酒店几乎都被订满。他走得匆忙,也没带什么厚衣服,夜晚降临,疲惫和寒冷一同袭来,宋燃青披着毯子,在租的越野车上将就了一觉。
醒来就感冒了,好在没有发烧。
峰会今天就会结束,但楚恒肯定会多留几日和重要的政客商人做私人交流。而且这里的自然地貌全球罕见,宋燃青猜测以楚恒性子不会愿意错过美景,他这么考虑着,打算早晨先去周边的景点碰碰运气。
开出城镇,道路变得荒凉,路两旁是深到发黑的植被,远处群山连绵,甚至路中多次横亘有小河般高度的水汪,好在改装后的越野车底座够高,淌水还算轻松。但进了山,天气骤变,突然飘起了不小的雨,山里温度低,水汪成了积雪滩,加上行车视线不佳,稍一个不留神,车就陷进了冰雪里,怎么打火都发动不了车。
出了岔子,宋燃青反倒莫名轻松起来。
导航显示他离目的地的瀑布只有不到一千米,宋燃青干脆弃了车,穿上雨衣准备徒步上山。他快到时,正好有两个人情侣模样的人打着一把伞下山,宋燃青和他们礼貌点头,目送他们走远。
人烟稀少的北欧国度,这里的所谓景点都是纯野生的,从山下到山上都没有护栏,宋燃青登顶站在山边,向下看就是哗哗击水的飞瀑。
山顶风势猛,雨和瀑布溅起的水扑打在脸上封住口鼻,就像人也浸在了激流下的水潭里,被水包拢的感觉让他有种异样的安心。
他冷不丁打个喷嚏,还以为是感冒的原因,可下一秒头部像是被敲了一棍似的传来钝痛,然后又有一个声音在喊他,“泊春。”
偏偏在这个时候…
宋燃青暗骂一声,用全力才能面前支撑着身体站稳,他紧紧捂住耳朵,可那两个字穿透哗哗的水流,似乎能钻入骨缝一样清晰地传入大脑,他无法抗拒、无法逃避。
“泊春…泊春…泊春!”
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声音越来越急、越来越强,直到“咚——”的一声后,周身的水流声消散,他如同坠入了封闭的柔软里,身体和意识在缓缓下沉,无法呼吸…
他好像落水了。
“宋燃青——”
一阵清冽的花香混杂在湿冷的雨水中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