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李案的身体重重砸到地上,他满面通红,十指不住地扣着脖颈上不断收紧的惩戒环,强烈的窒息感令他的发声断断续续,“请,请您相信我,我对您绝对,绝对没有二心。”
闫桉冷冷坐在办公桌前,食指指尖敲在红木书桌上,发出有规律的响声,在落针可闻的办公室内,更像是催命铃,只带一声枪响,就要将李案就地处决。
他侧眼瞥了下光脑,惩戒环的数值已经上升到最高,面板亮起了警告的红灯。
二分三十秒,对于一个天资平庸的beta来说,几乎不可能坚持到。
他按下停止键,“你等级提升了?”
闫桉站起身,他自顾自地回答,“看来这些年我对你不薄。”
李案的神经还沉浸在刚才几乎濒死的窒息中,捂住胸口埋头剧烈喘息,听到闫桉的话,也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除了军团的事,你还瞒了我什么?”闫桉在他面前来回踱步,姿态优雅,语调很慢,很平静,“让我想想,靳舟望是吗?你好像每次都出现的恰到好处。”
“李案,我还能相信你吗?你现在还在效忠我吗?”
“当然。”李案竭力从地上爬起,仰起脸直视他,“请您相信我,现在的一切都有理由,我只会效忠家主一个人。”
李案恭敬地关上门,行走在闫家古老华丽的长廊上,他是beta,对信息素的味道并不敏感,可被人偷袭多了,他也逐渐学会了一些辨认信息素的方式。
他的脚步在一个拐角堪堪停下,拐过身的瞬间却被一双大手拖进了阴影处。
凌望折着他的手肘将他按在墙上,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他脖颈上的一圈瘀痕,“哇哦,闫桉下手可真狠。”
他说就说,阴阳怪气的一声过去,还要伸出舌尖去舔舐那一圈发紫瘀肿的皮肉,李案只觉得是被冷血动物接近,嫌恶地照他下面踢去。
“你故意的。”李案笃定的说。
“给你个教训罢了。”他低低笑了一声,毫不费力地压制住李案的反抗,“你们胆子也是真大,他现在处境这么危险,还敢搞出这种名堂,现在又什么都不告诉他,只让他自己摸索,真不怕玩脱了把自己搭进去。”
“用不着你管。”李案指尖突然出现一抹刀光,凌望快速往后闪了几步,放下捂住右脸的手,那里已经多了一道血痕。
“我不管?”凌望脸上怒气突然爆发,又顾及场合不能发出,只能竭力压低声音,“他精神力暴动那么严重还要这么折腾,那是我兄弟你t要我看着他死?”
“你以为我愿意?”李案双目发红,手中的光粒刀直直抵上凌望脖颈,向来一丝不苟的发型衣服被蹭的乱七八糟,难得狼狈,“基因锁重启只有一次机会,如果错过,他的死亡时间只会提前。”
闫桉试着用自己的权限登录第二军和第三军的内网,发现自己权限还没有被李案锁上。
第三军本就归属闫家,如果在他手中倒也正常,只是第二军团,他还记得,第二军原本是属于靳家的,靳舟望那个靳家。
但这怎么可能呢,帝国上议院的十个议员中只有七个拥有军方背景,军部被七个世家牢牢把控在手心,内部斗得再厉害都不会允许外人来分吃蛋糕,靳家倒了,他们空出来一个席位,应该把这块蛋糕分得七零八落才对,可他们手下的第三军竟然被完整地移到了闫家手上。
闫桉浏览着内网上的各种保密资料,眉头不由得越皱越紧,脑子里仿佛有根筋一跳一跳的疼。
从各种意义上看,他现在的情况都很不妙。
军团长的位置看着风光,但闫家势大,难免被现在的陛下忌惮,还有强大的对家一直在一旁虎视眈眈,要是有记忆的闫桉的话自然不怕,可他现在空有一身强悍战力,别的什么都不会。
他难免感到几分挫败,身边的一切人和事都像一个个深水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给他来个爆雷,让他这十年白干。
这么一比较,好像还是现在一无所有,毫无威胁的靳舟望更可亲一点。
他一想起来靳舟望,就一发不可收拾,脖颈后的信息素鼓噪着蠢蠢欲动,鼻尖迫不及待想要嗅到那股清凌凌的冷味儿。
他以前真的是一直在给靳舟望下药吗?为什么感觉上瘾的是他自己。
闫桉回去时靳舟望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佣人说侧夫人喝过营养液就睡下了。
他忽然记起,自己好像还没见过靳舟望的睡颜,便饶有兴趣地走近床边,谁料他刚一靠近,靳舟望就醒了。
靳舟望的眼珠是黑色的,眼白很干净,曾经这双眼里盛满了强势傲气,现在却是脆弱柔软的,甚至是布满渴求欲望。
“家主。”他裹着被子跪坐起来,歪头朝他望了望,然后好像明白了什么,也释放了自己的信息素。
房间中顿时充满了冷冷的苦艾香气。
靳舟望伏下身子,水蛇一样白皙柔软的身子从被子中钻出,他爬下床,最后在闫桉面前坐下,朝他扒开底下黏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