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光太明亮,让天窗外的月显得单薄。不知是疼痛还是快感,令裴晏禹逐渐地分不清灯和月,他闭上双眼,又剩下一片红色的暗。
所有的感觉仿佛全消失了,这个世界也消失了。裴晏禹不知自己身处何处,只知道韩笠在他的身边,在他的身体里。这种过于寂静又过于亲密的感觉笼罩着裴晏禹的心,他从未有一次像此时一样,意识到自己曾经是孤孤单单的一个,而如今却跟另一个人难舍难分。
只剩下他和韩笠两个人,两个人而已。
“啊!”裴晏禹没能看见韩笠做了些什么,从尾端窜上来的快感迅速地覆灭了疼痛,那好像余留在他的身体里,又好像沿着腺体周围的神经往四肢百骸窜动,直抵他的心尖。
他连痛是什么都忘记了,也分辨不出这是否是一种快感。是快感吗?但裴晏禹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惶惶然地被推到云端,飘飘欲仙,只剩下临渊一般的刺激和惊恐,骇得他声声叫唤,苦乐不分。
“还要吗?”韩笠抚摸着他那勃起肿胀的y茎,指尖在顶端不停地按摩和轻点着,哼着笑意问。
裴晏禹听不清他说了些什么,喘息和呻吟早已替他说出答案。随着韩笠不断地抽cha,一份可怕的冲动填满了裴晏禹的意识,他惊慌而焦急,急忙要拆开韩笠的手。可他实在是坏心眼,竟遮着铃口不肯放,用一根手指挡住裴晏禹所有的希望。
“让我射……”裴晏禹几乎哭出来,全身瘫软,只剩下那一点点力气,“啊、啊……”
韩笠放开手后,攥着他的腰发狠地往里送。裴晏禹只等着这一刻,心甘情愿、满心欢喜地被他摆布,在一片白茫茫的光线里,感到体液从顶端一阵阵地涌出来,心弦因撩拨得太急,崩断了。
低语的月下7
原本遮掩着明月的浮云不知何时已经飘走,月光穿过透明的玻璃,倍觉凉薄。
但臂弯中的身体依然温热,抱得久了,裴晏禹感到自己冰冷的心也渐渐地开始回温,甚至有些热了,稍一动弹,胸口的湿和热便腻人。他仍旧一动不动地躺着,静静地呼吸。过了一会儿,他低头轻声说:“我想去洗个澡。”
怀里的身体动了动,良久,韩笠趴着他的胸口抬起头,一双幽怨的眼睛定定地盯着他不放,眉心也蹙着。
裴晏禹好奇地眨了眨眼睛,忍不住笑着要推开他,说:“身上太脏了,睡着难受。”
韩笠不吭声,依旧注视着他,半晌又重新将他抱紧,分明没有放开他的意思。
裴晏禹受挫,悄然地舒了一口气,只得继续乖乖地躺着。又过了一会儿,他问:“关灯吧?”
韩笠先是沉默,然后懒洋洋地撑起身体,伸手碰到床头的开关将房里的灯关闭以后,再度躺进了裴晏禹的臂弯里。裴晏禹尚且来不及起身。他想了想,决定作罢,就这么抱着韩笠睡觉算了。
极乐过后,被捅开的身体只能感觉到撕裂时的疼痛,像是被蚂蚁咬了,痛觉丝丝地从后方漫上他的背。裴晏禹开始慢慢地熟悉这种疼,也因为太累,意识一点一点地消失了。
睡着以前,裴晏禹低头将脸埋进韩笠的颈窝,想要说感谢的话,又怕说错。他吻了吻韩笠温热的肩膀,起了一个念头,让吻在锁骨处停留,开始深深地吮吸。
韩笠一直在发呆,突然感到他的吮吸和啃咬,疼得皱了皱眉。可一想到他在做什么,韩笠又忍不住笑了。
“不是这样。”韩笠放开他,仰头说,“我教你。”
裴晏禹的双眼因为疲惫而无神。他茫茫然地看着韩笠,见他将吻烫到自己的胸口。紧接着,似是被针轻轻地扎着的疼从一小片皮肤上窜起,这点疼对现在的裴晏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痴然地拨开韩笠半湿的额发,等他再次抬头对自己微笑。
“好了。”韩笠的指尖轻轻地擦过自己制造出来的吻痕,像是擦掉一小片擦不掉的痕迹。
裴晏禹抚摸着他脸上满意的笑,心中又暖又涩。他照韩笠教他的,在韩笠的锁骨上印了一枚浅浅的印记,问:“疼吗?”
闻言,韩笠再度蹙起了眉。他凝视着裴晏禹,只觉得他清秀明净的脸在月下格外的苍白。
他有多久没有触碰一具新鲜的身体了?韩笠依稀记得不会太久,可上一次遇见的人却和裴晏禹全然不同。
上次的人喊疼,喊得特别大声,却在喊完以后一遍一遍地叫韩笠更加有力,总嫌不足似的,如痴如醉。想起这件事,韩笠厌恶地皱起眉头,手则往裴晏禹的背后伸去。
裴晏禹敏感地微微颤了颤,脸上的表情先一步泄露了他的惊慌,接着,韩笠又看到他努力保持镇定的样子,十分可人。
“还疼?”韩笠的眉心始终蹙着。
裴晏禹固执地摇头,但想了想,还是无奈地说:“是有点儿。”说完,他看到韩笠的眉皱得更深了,也不知这份不满是针对了谁。裴晏禹愣了愣,连忙笑着将他抱紧,在确认他看不到自己的脸时,才臊着脸说:“可是舒服,非常舒服。像你之前说的那样。”
韩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