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写一个传心咒,即使不发出声音,用唇语也能将两边的思想即时传递,唇靠上去无声道:"两位贤伉儷,我是阿鹰!"
那头传来柳凤压低嗓音道:"阿鹰?你也在偷窥啊?真不像你的作风。"
杨笑道:"你叫谁贤伉儷?什么叫也?我这是在窃取重要情资,哪能说是窥视。"
雪鹰听他们怪异的对话不禁揶揄一下对方,听杨笑语气不好,改口道:"我自言自语。"
烂毙的谎言使杨笑哼了一声,柳凤道:"阿鹰,我这来了几个北疆下来的中原士兵,他们是犬戎营区帮忙翻译的,说有一些北方修真派来投诚……"
杨笑道:"嘘,等等再说,他们靠过来了。"
对面的声音被掐断,雪鹰转回来闭着眼等待李远寧跟蝶儿完事,李远寧跟每一个男人一样做完就呼呼大睡,蝶儿起身穿衣服,瞄了躲藏书柜一眼,明显指着外面,拢拢长发衝雪鹰笑了笑离开。
雪鹰悄悄溜出房间,蝶儿衣衫松垮垮露出一片肌肤,靠在长廊栏杆边:"雪少侠,我们总是在对的时间,在对的地点遇到。"
雪鹰被当场逮个正着,心虚支吾道:"嗯……"
蝶儿坏笑道:"看的如何?都学会了吗?刚开始不要频繁换动作,不过李远寧醉得很,一次就没力了。"
雪鹰摇头又点头,道:"萧桓在祭方城设置英雄楼是真的?"
蝶儿道:"嗯,李远寧的同学是负责这次建筑工程的司工,文官之间请嫖很正常,李远寧常常带上我去各地的馆子,李远寧前年才转到火炮司的,他头脑不错就是口风不紧,雪少侠,我同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是不是给我一点回礼?"
雪鹰知道他冒着危险告诉自己军情,道:"当然,你要我做什么我一定尽力。"
蝶儿指指楼上做出请的手势,雪鹰被他带到四楼走廊尽头的房间,房内布置的像是一般的客房,少了夸浮华丽的摆设多了居家之感,两人面对而坐,雪鹰好奇打量四周,蝶儿从梳妆台拿过木梳,扶着他脑壳帮他整理鸟窝头。
他解开木簪发带,顺着发丝道:"你给我讲讲记容的事情吧!他走后我始终想他想的紧。"
雪鹰默默的握着茶杯,发觉蝶儿也是痴情人,喜欢上满腹心事、一身病骨的纪容,纪容与他相处时是为了修参同契,越是发病越是修的深入,恶性循环没有解法,雪鹰想起很多美好的记忆,蝶儿为他重新挽发,整理起来比雪鹰手艺好多了,他断断续续讲了以前纪容弹奏"逍遥曲"、指点他剑法、马腾关外寻找夏原闪电、很多生活琐碎跟纪容的喜好。
雪鹰说话时蝶儿为他倒酒,想起纪容,他悲从中来一杯一杯喝,脚下空坛已有七八,他醉眼迷茫道:"容儿……顾掌门要将他除名……我师姐不允……怎么可以这样……他从来没有私藏神书……或许根本没有神书,没有人知道那东西在哪。"
雪鹰瞇眼看着蝶儿,他长长睫毛美艷动人,他伸手触碰对方眼眉轻声道:"容儿的睫毛很长,同你一般好看……蝶儿我能抱抱你吗?"
蝶儿听着纪容曾经生活,而今尸骨无存,他站着,主动贴近雪鹰伸手揽住他,雪鹰坐在软塌上将脸埋在对方腹部,抓着他手臂,如同无助的孩子丢失世上最珍贵之物,悲伤的不能自己。
当独自痛苦时会收起悲伤默默坚强,等到出现一个倾听你痛苦之人时,埋藏已久的难堪孤独,突然被温柔对待,溃堤一发不可收拾。
蝶儿顺着他背安慰,吻吻他头顶道:"哭吧!哭出来会好一些,可怜的孩子,你在世间救济苍生换来西鹰名号,失去师尊失去爱人,仍不失本心,你怜世人,谁又怜你?"
雪鹰泪水沾湿蝶儿腰带,他无声地透过这么相拥怀念纪容身上的温软,蝶儿抚着他脸庞为他擦拭泪水,温婉道:"雪少侠,我很佩服你身处乱世,丧失亲人挚爱,可以继续坚持正道,不怨天尤人,不报復天下,我没办法,这世上太多诡诈,你太正直,没有了纪容那个多情疑心、城府深沉之人在旁边,你能立足世间到现在全靠福分。"
雪鹰仰头灌入火辣辣的白酒,全身滚烫,多希望就这样醉死,至少能在忘川见到纪容,即使一眼也好,不是安静的古琴,不是一块平凡的牌位,而是日夜思念的人。
蝶儿像是对待孩子的温柔母亲,捧起他脸庞擦拭汗水泪水,道:"接下来你该何去何从?"
雪鹰抚摸他眼角,凝视那与纪容三分相似的睫毛道:"情到深处……情无可诉……道隐无名,捨已苍生……为君採擷,一生无悔……"
道隐无名,捨已苍生,为君採擷,一生无悔,。
这十二字便是雪鹰的一生,简单又复杂,轻巧又沉重。
蝶儿抱着他道:"情到深处……情无可诉……道隐无名,捨已苍生,为君採擷,一生无悔……真好,雪少侠,你变的不一样了,又没变,永远不要忘纪你所爱的天下苍生,我的雪少侠。"
雪鹰醉倒在蝶儿怀里,闻着对方身上薰香,梦到他闭关时的山洞。
那是一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