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说什么,但她就是想再见一面。
但一连七天,周鹤立都没有来。
而那位调酒师,现任陆氏集团实际掌控者,也没了身影。
钟意放下酒杯,跌跌撞撞回了家。
她应该,不会再来了。
等她走后,陆镯从后门进来,对着角落的影子说道:“派人帮你跟着了,会活着回去的。”
“谢了。”
陆镯笑着摇摇头,拿过吧台上饮了一半的酒,把剩余的酒倒进冰桶,如从前一般擦拭起杯子,“她这么对你,你还放不下?”
“我会试着放下。”
“嗯哼?怎么说?”
“下次见面,或许就是三年后了。”
人影走出角落,猩红的灯光洒在他身上,周鹤立的眼睛深不见底,明明容貌依旧,却和从前天真烂漫的少年一点也搭不上边。
“决定好了?”
“嗯。”
陆镯点头,把杯子放好,又想到一件事,“话说,如果她真的忍得住,你那时会杀了她吗?”
周鹤立沉默片刻,道:“会。”
“但她不会孤单。”
极端、偏执,像他这样的人,即使没有裴屿川,他们也不该在一起。
七月中旬,钟意慢慢有了人样,毕竟工作室的活不能不干。
当她在忙碌时,同事把她的电话递给她。
“钟意,有人找你。”
钟意放下手里的材料,接过手机,看到名字时手一顿。
是许惠贤。
“许女士,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事吗?”她顿了顿,“我虽然没能帮你要到和陆氏的合作,但也和周鹤立离了婚,对你,也算互不亏欠吧?”
“别急小姑娘,我不是来找茬的,我是来道谢的。”
“道谢?”
“我前夫来找过我,希望我不要送周鹤立出国,说真的,将死之人的托付总容易让人动恻隐之心,这也让我很苦恼。”说着许惠贤笑了一声,“不过多谢你,逼得我儿子不得不走。”
“走什么……”
“你不知道吗?看来他是真不想见到你。他今天下午三点的飞机,按照原计划,去巴黎读书。”
后来许惠贤说了什么,钟意完全听不进,耳鸣震震,脑中只有一个数字在徘徊。
下午三点……
现在是一点四十,从西城区到机场大约四十分钟,应该……应该来得及。
在出租车上,钟意几乎要和司机因为速度问题打起来了,她总是嫌太慢,然而再快就要进派出所了。
她大约真的失了智,什么都顾不上了。
白津遥说得对,她确实后悔了,她真的后悔了。
“周鹤立……我求求你,不要走。”
机场熙熙攘攘,钟意只能在人群中呼喊周鹤立的名字。
她多怕他听不到,就这么错过了。
陌生的人在她眼前一一走过,就是没有那道熟悉的身影。
突然间,她看到一个人坐在行李箱上,前面的人慢慢往前,他也下来拖着行李箱跟上。
“周鹤立!”
那人顿了一下,又继续往安检口走。
夜晚,在准备离职手续的白津遥收到了钟意的消息。
“他出国了。”
“你没有去追吗?”
“追了,他没有回头。”
“……钟意,开始新生活吧。”
明明只走了一个人,却好像空了一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