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会被叶唐逼迫到需要动手杀人的地步?
那时他又在哪里?做了什么?方才让桑萝这般愤恨,宁可死,也不愿与他做夫妻。
岑妄不敢想,好像深想一层,就是触碰一次桑萝的苦难,而伤口总是越碰越疼的,于是只能呆呆地看着,看它狰狞,问它为何偏偏要出现在桑萝的身上。
到了最后,岑妄心里只剩了一个疑问。
桑萝最后逃出去了吗?
他希望桑萝最后成功逃出了锦端的,可是岑妄也清楚地知道,桑萝没有办法逃开天罗地网地追捕,她甚至都不会骑马,只有两条腿而已。
何况,事实已经是这样清楚地摆在了眼前。
人,只有死了,才能重生。
岑妄觉得有些喘不过气去。
次日天明,唤月来伺候桑萝起身,遇上岑妄倒在台阶上,双眸阖沉地睡着,一夜风露侵袭,他脸上已经泛了不大正常的红晕,唤月想当没瞧见,从他身上跨过台阶,但想了想,又碍于身份,只得伏身一探。
确实在低热了。
唤月忙叫来丫鬟,岑妄却醒了,从她身后软绵绵地坐起,像是还在梦里,双手搭在膝头上,静了几秒,方道:“不用,还死不了。”
唤月心道,不怕你死,就怕你死在姑娘门前,晦气不说,还让姑娘说不清楚。
但她碍于身份,面上仍旧客气:“还是要请大夫看看的。”
岑妄不理她这话,只问道:“世子妃起了吗?”
唤月道:“还未吧,世子爷还是先去看大夫,身体要紧。”
岑妄道:“那我在这儿等她。”
唤月见他怎样都说不通,还这般固执地要缠着桑萝,心里更加没好奇了,在心底翻了个白眼,反正顶着烧热难受的是岑妄,又不是桑萝,她懒得关心了。
爱等就等吧。
唤月绕开岑妄,进了屋。
屋里桑萝已经起身坐在了梳妆镜前,正对着纱窗,外头说话声又不轻,她听得一清二楚,却只当没听见。
唤月取了耳环给她戴上,一时之间,主仆两人都无话,只偶尔在镜中有短暂的对视。
等到都梳妆稳妥了,桑萝也要出门了,唤月方才努了努嘴:“外头那个还很执著地等着,姑娘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