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芍也在一旁劝慰道:“师父,一般认药材都得认个三两年才开始记药性的。”
这还是在周立如是周满的徒弟兼侄女的份上才缩短的,要是一般的学徒,得先在药铺里干上两年才能够正式开始学习认药材。
就算他是郑家人都一样。
满宝一脸的惋惜,周立如却松了一口气,刚才小姑还真吓到她了,因为她吧啦吧啦说了半天,她也只记得住这味药叫黄芪而已,剩下的什么虚,什么汗的,全记不住。
原来不是她太笨,而是小姑太聪明了。
果然她还是正常的。
郑大掌柜现在却隐隐有些担忧起来,周满这样,真的能教好郑辜吗?
他叹息一声,对满宝挥手道:“算了,这认药材的事儿还是我来教她吧。”
郑家世代为医,自有一套教弟子的法子,比满宝这个想当然的孩子气老师不知强多少倍。
像郑芍这样的旁支,要进入药铺学习的确需要从学徒做起,但想郑辜这样的却不是。
那可是从小接受的名师教育。
怎么教孩子,郑大掌柜可比满宝擅长多了。
古大夫坐在一旁看着,琢磨了一下后道,“这不就是换了个孩子教吗?”
他扭头看向满宝,道:“你可赚了,把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弟子交给了大掌柜,收了一个基本能坐堂的弟子不说,还收了三份拜师礼。”
满宝一想还真是,于是看向郑大掌柜。
古大夫忍不住笑,“大掌柜,你聪明一世,这一把你算亏了吧?哈哈哈——”
郑大掌柜:……
他吹着胡子道:“这是双赢,什么亏,你懂不懂什么叫双赢?周小大夫,你说是吧?”
满宝点头,表示她一定会好好的带郑辜的。
然后她迟疑了一下便道:“那我就把立如交给您了,以后她每天都跟着您学认药材?”
郑大掌柜:“……好说,好说。”
满宝就干脆的留下周立如,然后让刘医女去抄医册,又看了一下小芍这段时间的笔记,指点了他一下后就带着他们两个蹲在门口等着病人上门。
要是有合适小芍的病人就给他诊脉试着开方,偶尔刘医女感兴趣也要摸一摸脉,满宝最后把脉开方,因为时间过久,满宝通常都要跟人聊得久一点儿,多叮嘱一些,这样病人就不会有怨气了。
这也是纪大夫教她的。
他说过,看病的病人从不会嫌弃大夫与他说的话少,只有等在后面的人会嫌弃前面的太慢。
但这会儿病人少,根本不用担心。
带着两个新弟子占了药铺接下来的所有病人,古大夫乐得轻松,优哉游哉的坐着等吃午食。
等吃过午食,满宝便给小芍布置新作业,让刘医女去抄医册了,一抬头对上盯着她看的郑辜,满宝迟疑道:“我下午要带我侄子们去书院报名,你要跟着吗?”
郑辜:……
他想了想,应下了。
反正他爹都要把药柜交给别人了,他出去逛一逛也不错。话说整天待在药铺里也很无聊的。
于是郑辜和满宝一起走了。
满宝带着郑辜回常青巷,郑重的和庄先生介绍,“先生,这是我收的大弟子,郑辜,叫师公。”
庄先生:……
郑辜毫无心理压力的拱手作揖,恭敬的叫道:“徒孙拜见师公。”
庄先生心微颤,他看看满宝,又看看郑辜,还是绷住了表情,他在身上摸了摸,没摸出什么礼物来,便对一旁同样瞪眼的三头道:“立学,去我屋里拿一套文房四宝来。”
庄先生最喜欢送人文房四宝了,因为人家也喜欢送他这东西,他屋里这东西很多。
昨天给周立学他们找好学堂以后他就给他们每人送了一套,他知道在哪儿有。
周立学转身就往外跑,抱了一套文房四宝出来给郑辜,然后站在小姑身边看他,忍不住问,“那小姑,我们叫他什么?”
满宝道:“叫郑大哥呗?”
“我们也叫先生做先生,”周立学道:“所以我们不该长他一辈吗?”
他跃跃欲试的想让人叫他师叔什么的。
满宝道:“立如还拜我为师了呢,他跟立如同辈儿。”
周立学则道:“三妹论三妹的,我们论我们的,我们就从先生这儿论。”
抱着文房四宝的郑辜忍不住道:“就算从师父这里论,我们也是同辈吧,你们不是师父的侄子吗?”
周立学坚持,“我们是说从庄先生这儿论。”
郑辜一言难尽道:“师公这里也是从师父这里开始论的。”
满宝也恨铁不成钢,戳着他的脑袋道:“有本事自己收徒弟去,没事多读点儿书知道吗?”
庄先生轻咳一声。
满宝立即放下手,乖巧不已的立在一旁。
庄先生到现在还没缓过劲儿来,满宝这才多大点儿,竟然就收徒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