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又比苏冠月高上不少,才勉强接住了她。
“你下来,既然已经娶了夫郎,这般成何体统?”
苏冠月紧紧抱着她,将脸贴在她的脖子上道:“我不,我要进屋。”
闻着她满身酒气,冯曜灵想,此时和她道理她是听不懂,也是不愿意听的,便将她抱回了房,放到了桌子上。
苏冠月松开冯曜灵,又将背上的包裹解开,抖出一件喜服,递给冯曜灵道:“穿上。”
冯曜灵皱眉,看着大红的衣衫,“这是什么?”
“嫁衣。”苏冠月脱下斗篷道:“今夜我来,就是要和你成亲。”
“曜灵,你愿不愿意?”
冯曜灵怔住,一张白脸上缓缓浮起几丝窘意,“你你说什么?今日分明是你和你那表兄成亲的日子。”
“都是假的,我表兄早跑了。”苏冠月就着话头,将江远岫那骇人的奇闻添油加醋了一通,竭力将自己打造成一位善解人意的名门淑女,成全了表兄那一对傻鸳鸯。
冯曜灵陡然听到她的求娶之言,本就愣怔,又知晓苏冠月今日成亲不过是作戏,之后抛下新房里的假夫郎反而专程来和自己解释。
过往的芥蒂一时之间消失大半,冯曜灵接过嫁衣穿上,但始终不蒙盖头,也不说自己愿不愿意,只是压着苏冠月像白日一般拜了堂,喝了洞房前的合卺酒。
到了床上冯曜灵更是改换了往日彬彬有礼的文雅模样,将苏冠月困在身下,低声地问:“二娘知道女子之间如何洞房么?”
将各类杂书翻来覆去看了个遍的苏冠月,此时倒将自己伪装成了一只未经世事的小白兔,单纯又羞涩地瞧着冯曜灵道:“不知道。”说罢钻到她怀里,“夫子教我。”
自打和她捅破了窗户纸,冯曜灵也抽空看了她的杂书,俯身吻将上来,问道:“教得会吗?”
“教教就会了。”
屋内的红烛不知何时燃尽了,月光透了进来,竟然是温暖的。那一方狭窄的床帐内,两个昏头之人在月色之下,勤恳地教学了一夜。
天色微明,苏冠月满面春风地从冯家回来,接着从后窗跳进新房,小梧正在桌前拄着脸打盹,听见她落地,忙着要去侍奉她。
苏冠月却道:“去床上躺着,把衣领子撕开。”说着她脱掉斗篷和外衫,抖开喜被,顺手将小梧塞了进去。
过了一会儿,就有丫鬟小厮在院子里忙活起来,苏冠月贴身的大丫鬟弄影敲了敲新房的门,问小姐和姑爷可起了?
话音刚落,只听得新房内响起一声质问:“你是谁?我夫郎呢?”
是苏冠月的声音,她衣衫不整地推开门出来,面上十分茫然:“我表兄呢?”
弄影急忙进门去看,那委顿在床头的,哪里是表少爷呢?分明是他的贴身小厮。
一夕之间,娶回家的女婿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弄影已经想到侯妵雷霆震怒的模样了,但她还是两股战战地去了家主的院子,将此事一五一十地秉报上去。苏侯妵果然气得七窍生烟,飞也似地到了苏冠月的小院。
小梧稀里糊涂地被仆妇们拉下床,跪在了地上,他记起表小姐方才在耳边说的话:“一会儿我娘问你,你就往我表兄身上栽,说得越惨越好。”
小梧本也不想污蔑江远岫,但是大难临头,主仆义气也就顾不得了,拿出毕生的委屈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奴奴是替公子嫁来的。”
随后便将江远岫描绘得比周扒皮也要黑心三分,他这样势单力薄的一个小厮,怎么敢反抗公子,公子一条粗胳膊就捏死他了。
苏侯妵暂且信了小梧的话,毕竟他一个家奴,没有自作主张的胆子,但是她那个逆女,真的就什么也不知道?是一朵干干净净的白莲花?
她双眼射出两道金光,逼视着苏冠月,“你少糊弄你娘,前半月你和远岫还好得蜜里调油,昨天他说逃婚就逃婚了?”
苏冠月扬起她那一张无辜的小脸,目露泪意:“是啊,娘,你说表兄怎么就这么狠心呢?他分明说要和我白头偕老,做一对恩爱妻夫的。”
说罢她又捂住了自己的嘴,怕自己笑出了声,干嚎片刻遮掩,“娘,表兄给我写的信都是假的么?他难道还忘不了那个傻子?那个傻子有什么好?我那点比不过她?”
因为昨夜一夜未睡,苏冠月的眼圈发黑,再兼之她声情并茂地嚎啕了一番,苏侯妵不免心头疑惑,“难道她真的不知道?”
接着又问苏冠月,她昨夜怎么不发作,她却说酒喝得过多,将小梧认成了江远岫,压着小梧入了洞房。
是以小梧现在说不准怀了他们苏家的子嗣,打骂不得,发卖不得,自己的女儿也暂时算受了蒙骗,她也狠不下心教训。苏侯妵出不了心头的恶气,便差人去请江灵江雅,将这场事说得分明,并将二人骂了一通。
至于苏冠月,她号称自己伤心过度,要回房歇息,于是整整睡了一个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