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听了墙根,便将他撵到了前院,只允他白日来洒扫一番。所以此处只剩陈暮一人醒着。
想必是陈朝药劲上来,昏睡过去,是以屋内烛火未熄,门也未插,陈暮在门前站定,他不禁叩问自己,进去要做什么呢?陈朝已经嫁为人夫,还生了孩子,已经不劳他操心。
想到许盎春,陈暮脸颊发烫,那是他的弟妹,自然不用他操心。
那便只剩下许星至,许星至才刚两个月大,不会说话,不会走路,父亲喝了茶,母亲喝了酒,都睡死过去。
他这个做伯伯的,必然要照看一番。
所以他将灯笼搁在一旁,走了进去。
屋内静悄悄的,三人都睡得香甜,奇怪的是,陈朝不和许盎春睡在一处,反而躺在了软榻上,软榻旁就是许星至的小床。
陈暮担心弟弟受凉,从衣柜里找了一件披风为他盖上。
探望过姪女和弟弟,他便应该走了,但陈暮的脚步在门槛上黏了一会儿,还是绕过屏风,进了里间。
许盎春躺在床里,身上盖着他们新婚时的喜被,大约是有些热,她将两只胳膊伸了出来,身上的寝衣被卷住,露出半截小臂。
烛火之下,她的皮肤显出玉石一般的莹润色泽,再瞧那双手,更是根根雪白,关节处还透着粉。
陈暮鬼使神差地坐在床上,仔细地端详着许盎春,虽然她闭着眼,陈暮也记得她有一双大而狭长的眼睛,眼尾上翘微微泛红。鼻尖之下便是她的嘴唇了,陈暮用指尖轻轻一碰便收回,只觉是软,软得像柔波似春水。令他也觉得自己荡漾了几分。
稍一回神,他发觉心不住地在跳,他在做什么?他怎么能趁着弟弟睡着,就来撩拨弟弟的妻主?
但对着许盎春,他的心和脑子似乎被自行地分为两个部分,一边是惭愧自责,一边却是难以自拔,他只是想要抱一抱许盎春而已,像那日在马车上一般,抱着她。
可若是许盎春醒来发觉自己在抱着她该怎么办?岂不是为他们添了嫌隙,陈暮略略思索,便拉开陈朝的衣柜找出他惯常穿的寝衣,抹上他惯用的香粉,最关键的,是在眼角点上一颗痣。
从昏昏的铜镜中看,现在他和陈朝无一处不同,那他就是陈朝,夫郎拥抱自己的妻主是天经地义的。
陈暮缓缓转身,上床钻到了被子里,双臂环抱住许盎春。
他将许盎春抱了满怀,许盎春也在这时悠悠醒转,她迷迷糊糊地嘟囔了一句,你回来了?
还有一更,今天必须吃掉小辣椒,不能等到明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