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关原牧起身,优雅的微微躬身,对着戴引竹伸出手:「我,关原牧,诚恳地邀请你加入,成为我们的一员。」
「这通道比想像中的长阿。」白桑久咕噥。
即使高知节全速前进,跑了数分鐘仍未抵达目的地,而白桑久跟虹下去时已经慢了数秒,便落后了一小段距离。
正在此时,位处最前方的高知节突然停下脚步。
晕黄的灯光下,沉默立了数十人,将窄窄的通道塞得满满,他们面无表情,直勾勾的瞪着前方,摆出备战的架式,而那当中数人手腕上的火焰护腕,也同时标志了身分。
高知节面色彷彿笼罩一层阴霾,他沉声道:「让开!」
那些人恍若不闻,反而整齐划一的扬起手,便朝他们攻去。
一时之间,眾人战成一团,白桑久身形灵巧,左挪右闪;虹则是诡譎多变,出奇制胜。相较之下,高知节稳扎稳打,出手自成章法,然而他意不在此,只想着突围,大多以格挡为主。
偏偏对方显然捉准这点,全然无视自身疼痛,只攻不守,局面霎时僵持。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虹纵身跃上暗道墙面,身影急速如电,又以刁鑽无比的角度俯衝而下,硬生生抓起一人,将他甩了出去,正好撞倒隔壁的倒楣鬼,她淡眉微蹙,看着正从地上挣扎着爬起的人,又侧身闪过斜方挥来的拳头,啐道:「没完没了。」
「至少要有一个人先过去。」
白桑久应道,又抬起手,指间隐约有电流窜过,然而她还在犹豫,若不顾一切只用电击方式放倒眾人,她自身也将遭到反噬,无法再战。
失去战力,她就会是拖累。而敌方究竟有多少人,至今他们还无法完全掌握。
这一分神,手臂突感痛楚,白桑久回过神来,半旋过身,将来袭的瘦小少女踢了出去,那女孩却连痛呼也无,反而迅速站起,神情僵硬,只用一双黑黝黝的眼珠子盯着白桑久,手里握的利刃滴着血珠,毫不犹豫的再度衝来。
果真是没完没了,眼见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白桑久再次缓缓举起手,决定放手一搏。
就在此时,虹的声音响起。
「高知节,我们帮你开出一条通道,你先过去。还有,你俩都摀住耳朵。」
白桑久一愣,下意识的配合起虹,两人闪身来到高知节身边,将正与他缠斗的人通通击退。
「多谢。」
覷准空档,高知节迅速往前衝去。
而后的一切在白桑久眼中都像慢动作拍摄般,只见虹的一双碧绿眼珠倏地发出异光,下一瞬,她整个人如蜘蛛般攀在天花板上,殷红色的长捲发如乍然飞舞的花絮,顺着她的动作倾泻而落,与此同时,她的嘴唇轻啟,难以言喻的音色立时如波纹般盪开。
「呜!」白桑久后知后觉的抬手按住耳,只觉一阵昏眩,而那些如傀儡般的人,显然不懂得做好防护,一个个软倒在地,横七八竖、动也不动。
「虹,你」
白桑久眨着眼,怔然看着虹,这才想起,早在初见隔日,她便亲身体验过虹使用声音的攻击手法,当时她中招后,浑身绵软无力,就像落入蛛网的小虫般完全无法抵抗。
只是那之后,就不曾见虹使用过,如今看来,这简直是范围技能阿。
「愣在那做什么?」
虹走了过来,弯起嘴角,拉起白桑久的手:「赶快走吧。」
「嗯。」
高知节在急奔,他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抵达目的地,心脏一阵阵紧缩的痛,彷彿再次回到数年前的那一日。
就只差了那么一点点,不、不对,他早该有所察觉,那个孩子隐忍的笑容,明明那样明显,他却没有及时行动。
轻忽的后果带来的是被霸凌的孩子自杀而亡,孩子母亲哀痛逾恆的哭号如负伤的野兽,不久后,患上忧鬱症的母亲也以自己的方式,寻找孩子而去。
如果他能及时解读孩子求救的讯息,如果他动作再快一点
高知节闭了闭眼,竭力维持冷静,现在的他不再是当初的他,更何况引竹向来灵巧机变,绝不会有事。
不会有事的。
彷彿是回应他的期盼,他瞧见一个小室,引竹与关原牧距离极近,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看来还好好的。
高知节一喜,向来严肃的唇角几乎要扬了起来。
但也就在下一秒,他见到了血色的光芒。
关原牧扬起手,刀刃闪过寒光,毫不留情地刺入戴引竹的身躯。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