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世荣他又不是故意的,你也知道公司这个项目压力大……”金悦净过手,娴熟地洗茶。
朴家赫干咳几声,取下腕表,缓步推开书房门。
百里香气味清透浓郁,门下溢进的风卷动纱帘晃了晃,窗台上摆着今晨刚换过的伽蓝花,安神助眠。
“咳咳…项目的事谁出了多少力气,我心里有数。”
金悦端茶的手一滞,脸上挂不住,讪讪道:“世荣这不是刚回公司,给他点时间。”
博古架旁立着个半人高的长柜,柜子里挂了些不常用的衣物,中央悄无声息漏了道细缝,月季屏息往外瞄,大气不敢出。
“我没给他时间和机会吗?”外套随手搭在立体衣架上,朴家赫冷嗤,“女人玩玩就算了,但他竟然还想往家里带,简直不知羞耻。”
金悦赔笑:“世荣就是闹着玩,我会提醒他注意分寸的。”
“过两天叫他和均晗去趟秘鲁实地考察,项目不能拖。”
她撂下茶杯,眼珠子转了转:“要不让善雨也去吧,跟着长长见识也好。”
朴家赫慢悠悠迭腿,绷着脸缄默半晌。
金悦耐不住性子,见他不为所动,不禁多话:“世荣不在的时候,都是善雨帮他……”
“行了。”
朴家赫面色不豫,气音隔着木板递进月季耳朵,冷酷沉闷,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偏偏金悦着急,噎了噎又道:“善雨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更何况…你明明也知道她是你的女儿……”
月季瞳孔骤缩,脑子嗡得一声响。
朴家赫磕了下瓷杯,支起眼皮觑她,眼球浑浊,肃穆中氤氲阴霾,嗓音厚重:“去点香。”
金悦微怔,好似巴普洛夫的狗听到铃铛,下意识攥紧手心。她僵硬的提脚去桌边,颤巍巍点燃百里香。
浓郁馨香聚成一股往四下弥漫。
“过来,跪下。”
他目光冷厉,仿若面前不过是个死物,金悦咬住下唇,犹豫片刻,缓缓凑过去跪在他腿间。
月季弓起腰,长时间扭曲的脊背僵麻,因而不住地颤抖。
一阵窸窣后,屋中呜咽喘息声迭起,皮带上的金属扣时不时撞到桌角,清脆的磕碰掩盖不住压抑的哭腔。
熏香混合糜乱气味,冲得太阳穴突突跳,月季竭力忽视两人的苟且,阵阵反胃,几乎要昏厥。
他的面孔与往日大相径庭,一贯的慈善消弭,残忍麻木攀爬上皮肤的每条细纹,恍神间竟没有人形。
朴家赫倏忽抽出皮带,金悦抹去嘴角污秽,察觉到危险朝后躲。无视她苦苦地哀求,他扬手狠狠鞭挞下去。
金悦哀嚎不断,蜷缩在地上,白皙臂膀浮现道道红痕。数下后又揪住她头发,往胯下送。
月季胃里翻江倒海,缺氧挤出的生理泪水模糊视线。她再也撑不住,猛地撞破柜门,不顾错愕的两人,跌跌撞撞朝外跑。
耳鼓充胀,间或有佣人上前问候,句子钻进脑中却无法成型,月季张口就吐出酸水,引佣人尖叫。
下楼时没站稳,踩空两个阶梯,直挺挺往下倒。预想的疼痛没有袭来,面前反而多了双阴郁狭长的眼睛。
朴悯胳膊收紧揽住她,蹙眉问:“怎么冒冒失失的?”
“先带我走。”月季攥他袖口。
朴悯略一垂眸,撇开领口的雄鹰徽章,二话不说将她打横抱起。
冷气灌进鼻腔,穿透五脏,冲淡那股怪异的熏香,方才逐渐抚平抽搐的肠胃,不再恶心。
月季歪头凝着窗外,不知想些什么。唇肉干燥起了层白膜,伸出舌头舔了舔。
“好点了?”朴悯瞄了眼她,递去瓶水。
“嗯。”
“现在能说说?”
月季神经刹那绷直,指头抠着瓶盖,蹦出细小聒噪的声音,不知如何开口:“我…我看到舅妈和外公……”
朴悯先是一愣,继而轻浮地笑。
月季表情凝滞,未曾料到他的反应。
他仰头往后靠,笑得愈发肆意,挺括制服牵扯出不规整的褶皱。良久,他才抹了把脸,止住癫狂:“就因为这个?”
月季找回理智,拧眉顿了顿:“…你知道他们的关系。”
“何止是我知道,你回来也快要一年了,还看不透吗?”朴悯敲了敲方向盘,“朴家不堪的事情远不止这些。”
“你是说大家都…可是善雨她是……”
“觉得恶心?”朴悯勾唇,笑意平添了些许苦涩,“爸爸前后娶过叁位夫人,有哪个善终了?”
“北芒山光鲜华丽的外表下是阿鼻地狱,月季,我早说过你和我们不一样。”
迎上他阴郁眸光,月季头一次理解他扭曲极端的来源,不自觉流露出星点情绪。
陡然钳住她下颌,朴悯轻笑:“这是什么表情,你同情我?”
月季皱眉,拍掉他的手:“有病。”
“我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