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丽在旁为于昊渊低声解释,「那个手指位子……那个大拇哥无名指……都是汪念笙一贯手势。还有,因为念笙幼时被热茶烫伤过嘴,自此之后无论冷热,都会惯性吹一下。」
于昊渊静静看着。
此时墨染青举杯正要转身过来,徐丽眼看时机差不多,立时化身成睿王似模似样道:「这样握杯,岂不……」谁知她才刚说到这,面前身形陡然一晃,竟似要跌倒。
徐丽馀下的话全变成低呼。
完了。
墨染青在踩到裤脚的当下就知道,完了。
汪念笙的握杯手法是个极具风骚的姿势,喝茶挡到嘴,拿也拿不稳,稍稍一震,杯子就轻飘飘的从指尖滑出去。墨染青在往前扑地的同时脑中闪现了救难营与于昊渊见面的场景。
有道是天道轮回,报应不爽,果不其然,她偏偏在这种时后货真价实地跌一次。
而杯子也如那天算计好的拐杖一般,在空中勇往直前,朝祈王飞去――
再次被拦在亲信的一掌之中。
但有茶,从指缝迸溅、挥洒,肆意落下。
墨染青跌到了于昊渊的脚边,耳听上方一阵滴答答,感觉自己也被溅到几许。
乾脆就这么趴着算了。她心想。
空气有好一阵子都是无声。
「属下有责!」
「是我教导不周!」
很快地,亲信和徐丽的声音同时响起,同时跪下。
地上的女孩也咕碌碌地爬起来。
昊渊抬手抹去脸上水滴,以一种可说是什么也没有的表情,也不看墨染青,也不说一句,只是接过亲信递来的帕子。然而他什么都还没擦,动作却剧停,僵住了――
视线处,一条丝滑的质料贴上脸庞,淡粉轻扬,触肤轻柔。
墨染青向前踏一小步,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浓缩完全,她微倾身子,与他四目相对。
「哎呀,小殿下怎么弄成这样了!」
她就这样,轻拈丝帕,开始为他擦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