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袅袅啊,你怎么了?”有贵女不明所以。
萧袅袅深吸一口气,道:“没事。”
“那我们今天就先走了。”贵女们你推我,我推你的走了,走到不远处,他们以为萧袅袅听不到了,便嘟囔了一句道:“听说萧袅袅是被抱错的,不是定远侯的孩子……”
萧袅袅猛地一下就红了眼眶,她转身面对侧面白墙。
这虚伪的京师城,所有人都戴上了面具。
身份、地位、权势。
你永远都是这些东西堆叠出来的“人”,而并非自己。
失去了一切,萧袅袅就只是萧袅袅了。
再也不是定远侯府家的小姐。
只是一个普通人。
她也当过普通人的,在苏州的时候,可惜那时,她恪守礼教,知道她跟一个渔夫是不可能的,便狠心离开。如今想来,其实是她自己束缚住了自己。
苏邀月久等不来萧袅袅,就出来查看,没有想到她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院子里……发呆。
“人呢?”苏邀月左右看看。
萧袅袅低头,掩饰微红的双眸道:“走了。”
“那你在干嘛?”
萧袅袅没有说话。
苏邀月举着手里的炭笔,已经初显女强人气质,“你站在这里想想就能发财吗?还不去找人?”
萧袅袅:……
初次尝试失败,苏邀月想到了她唯一一位老客户,清平县主。
听说三皇子被禁足后,清平县主日日进宫陪伴贵妃,只是希望贵妃能帮助三皇子在皇帝面前多说一些好话。
可惜,没有用。
然后这几日,潇月池出来了,却也没有来看她,反而日日去定远侯府,听说今日还去跟那个洛川一起泛舟了。
清平县主气得砸了半个屋子,正生气着,那边女婢送来一份设计稿,说是苏邀月亲自送来的,是夏季的衣裙。
清平县主不感兴趣的看了一眼,然后立刻眼前一亮。
当即决定,做!
清平县主贡献一百两银子定金,苏邀月埋首在屋子里继续画设计稿。
熬了三天三夜,但她终于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她的小马车被放在院子里正晒着太阳。
“娘子,水缸替您去捞起来的。”黄梅看到苏邀月一把子冲过去抱住那小马车,便赶紧道:“奴婢还没擦干呢。”
“我自己擦。”苏邀月拿过黄梅手里的帕子,自己替小马车擦洗。
看着小马车,她想起陆枕。
想起那天晚上的漫天红灯。
苏邀月捏了捏其中一匹小白马的马脸。
都这么多天了,也不知道陆枕的脸还疼不疼了?
黄梅看着蹲在地上,捏着小马脸的苏邀月,想到这几日外宅内的议论,忍不住也略微有些焦躁。
外面风言风语传的厉害,说苏姨娘是被陆枕舍弃了。
这座宅子里的奴仆都是新人,人最会见风使舵,近几日,这些人已经明显开始怠慢起苏邀月来,连带着黄梅和水缸也受气。
可最让黄梅担忧的是。
她家娘子这是真喜欢上了公子,可看如今形势……她家娘子怎么这么像单相思呢?
“黄梅,你说这马放哪里好?”苏邀月抱着小马车站起来,高高兴兴地走进屋子里,一会儿把它摆桌子上,一会儿把它摆梳妆台上……摆不下,那么多瓶瓶罐罐,珠宝玛瑙呢。
最后,苏邀月把小马车放在了自己的床头,然后她盯着小马车,突然开口,“黄梅,我好久没出去了,想吃樱桃煎。”
“奴婢给您去买。”
“我自己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