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静谧。

对方的话语该是随意的玩笑话，却偏偏让阮玉读出了几分“折辱”的意味。

姑姑一脸疑惑地询问道：“你俩认识？”

阮玉下意识抓紧了栏杆。

“嗯？不是您说的……他叫阮玉吗？”贺琰回应道，“在学校有见过他，不过没怎么说过话，刚刚进来就看到他了，就忍不住逗逗他。”

不认识……某种意义上确实是不认识……

阮玉不想再听他说话，连忙上楼回了房间。

夏毓抬手拍了下贺琰的脑袋：“臭小子，你是不是在学校欺负他了？”

“没有啊，我哪有——”贺琰笑得无害。

“那人家能躲你跟躲鬼一样？”

“我不知道，可能是害羞吧。”

“……”夏毓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论辈分来说，他是你哥，以后别乱叫了，也别拿你以前欺负人那一套去对待他——”

“我知道。”贺琰不满地挑了挑眉，“而且我以前怎么了，我哪有欺负过人。”

“你自己心里清楚——别废话了，赶紧洗澡睡觉去。”夏毓又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不过你之前跟我说，阮叔叔的孩子要是过来了就睡你那屋——你那时候就认识他了吧，还跟我搁这儿装？你不是最烦别人进你房间了吗？转性了？家里又不是没其他的房间了。你今晚睡哪儿？”

“没有啊。”贺琰也不回应缘由，“我先去洗澡了……今晚啊，今晚我还是睡我自己房间吧。”

夏毓无语片刻，似乎想到了什么，神色一僵，没再说什么了。

贺琰打开房门进来的时候，阮玉还在发呆。

脑子里的思绪很乱，等注意到对方进来的时候，对方已经不知道坐在床上看了他有多久。

“你怎么在……”阮玉的询问还没说完，便反应了过来——这本来就是贺琰的房间。

“这是我的房间啊，我进来怎么了？”贺琰的声音压得很低，语气不紧不慢，“喜不喜欢我的房间？”嘴角的弧度上扬，“我可是特地让母亲收拾出来的。”

“哦……对了，你是不是喜欢偷听啊？今天下午的时候，还在厕所隔间偷听我跟孙歧说话……”

怎么知道的、他怎么知道的……

阮玉不想理他，站起身就要收拾自己的背包——胳膊却被对方一把拉住：“你跑什么？”阮玉整个身体的细胞都要炸了，一个激灵恶心得他连忙要推拒对方的手。

“你父母都不要你了，你能跑哪里去啊？”

阮玉的呼吸声越来越大，脸色气得发红，“我跟你又不认识……你为什么要跟孙歧那样……”

“没事，之前不认识——现在不就认识了。”贺琰手中的力度微微一松，阮玉便后腿了好几步，脊背靠到了墙面上，“你怎么一直在发抖啊？你在害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贺琰脸长得俊，笑起来的时候眉眼透露着一股温柔，“我哪有跟孙歧一样欺负你——今晚我们一起睡吧，促进一下……感情？”

“谁他妈要跟你睡在一起啊！”阮玉深呼吸了好几口，“跟孙歧这种人……混在一起，你能是什么好人？你不用……跟我装的。”

“哥哥说得对。”贺琰还是那副神情，“我确实不是什么好人。”

阮玉懒得再听他多言，抓起收拾好的背包就要往外走——刚将房门打开，便是有什么重物猛然砸到了自己的后背——钝痛感瞬间蔓延开，阮玉痛呼惨叫一声，一回过头便是一个拳头过来。

“啊……！”

疼、特别疼，疼得眼睛睁不开，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会忽然发现这种情况。

“我让你走了？”

阮玉捂着脸，后背也疼得厉害，生理性的眼泪冒了出来，他朦胧着视线，看到人影将房门用力地关上。眨了眨眼，视线还是模糊，却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声离自己更近了。

“我跟孙歧一样……”

贺琰发出一阵古怪的笑音，“还没玩过男的。”

“对不起啊，看你这个窝囊要逃跑的样子，没忍住……就动手了。”

衣领被有力的双手，一把揪起，贺琰将他压在了衣柜上，“后背疼不疼？我给你亲亲好不好？”

下腹部开始作疼，阮玉下意识捂住了腹部。

“哥哥，你怎么不说话了呀？”贺琰嗤笑道。

阮玉还是不回。不知道是不是痛傻了。

因为从没被这样对待过。

后背火辣辣的疼，还有液体粘连在后背衣物，刚刚是被什么东西砸了？破皮了吗？脸上的呢？脸上好像……贺琰好像又给了他一拳。

下体又冒出了不少的液体。

——刚刚洗完碗的时候，就该换卫生巾了。

现在，是不是，全都是？

“你他妈说话啊！”

贺琰将他丢到地上，一脚踹到他腹部——阮玉蜷缩住身子，好像内裤跟外裤上，也全都是月经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