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你在开什么玩笑。”苍莘淡定地反问，他的眼中带着几分疏离看着殷丹:“我们只是普通结契关系吧，我和谁做这种事和你有关吗？”

他看着殷丹那兽化的瞳孔错愕地变圆，站在原地像是狐脑过载地疯狂思考着他这个问题，苍莘叹了口气准备绕过他离开，谁知刚准备擦身而过就被殷丹抓住了袖角。

“有关。”殷丹回答道，他的声音开始还有些不确定地颤抖，但自从这两个字说出口后就变得异常坚定，为了表示自己的义正言辞他还说的很用力:“有关！和我有关系！”

苍莘扭过头看他，殷丹的手从拉住他的袖角变成狠狠抓住他的袖子，他似乎很用力地看着他，努力表现出他话语的诚恳和认真。

“狐族…一辈子…只能有一个伴侣！”殷丹看向苍莘，只一眼又好像不好意思地移开目光:“你和我交配了…所以，你现在是我的伴侣，你不能和别人在一起。”

苍莘这才反应过来好像狐狸的确是终身制的一夫一妻制，但是在已经成为精怪的狐狸身上也适用吗？他们的模样已经彻彻底底变成了人类，一言一行也在向人类学习，他们的观念总有一天也会醒悟，改变。

“人类可不是一夫一妻制，特别是这个朝代。”苍莘无情道。

“……那我去杀了皇帝，让他们重新更改法律。”殷丹说完松开苍莘的袖子转身就走，他的速度很快苍莘没来得及抓住他，眼看着他就要离开自己的视野范围只能无奈地低吼一声。

“坐下！”

殷丹猛地感觉一股巨力从上往下施压，自己的膝盖不受控制地往下跪去，再彻底跪下前，他只能急忙拿手撑住身体，结果就是真就形成了标准的狗狗坐。

他坐下后几次挣扎，发现都无法起身，往旁边一看，看到苍莘这才慢悠悠地走过来:“你怎么总是这么冲动，好歹是个大妖，行动之前请好好考虑后果。”

“区区一个人类的皇帝而已，弄死他就像弄死一只蝼蚁一样简单，至于后果，凡间发生什么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殷丹理所当然地回答，苍莘见他这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叹口气与他面对面地蹲下身。

“你要是真想和人类做伴侣就先改改你这随时随地瞧不起人的态度吧。”苍莘戳了戳殷丹的额头。

殷丹不堪其扰地扭过头，为自己之前的话辩解:“你又和那些凡人不一样…”

“不，我和他们一样，甚至比他们更糟糕。”苍莘想起活在现代的自己，一本正经的上完大学后就开始搞直播副业，除了念书和打游戏其他生存技能一样都没掌握，离开了高科技，他简直连废物都不如。

殷丹见苍莘那过于严肃黯然的神色，他张了张嘴不情不愿地妥协:“好，我不杀人类皇帝了，但你总要告诉我，我要怎么做你才肯只属于我。”

苍莘愣了愣，如果不是现在的情境不合时宜，殷丹说出的这番话完完全全就可以当告白来看待。

“只有我一个不觉得很亏吗？我记得大妖九尾狐游戏人间男宠无数，你应该是和九尾认识的吧，你难道不羡慕她吗？”

“……”殷丹皱眉回忆起了以前九尾给自己传输的一些理念摇了摇头:“我为什么要羡慕她？她有她的活法，我有我的想法，她喜欢养一堆是她的事，我只想要你一个是我的事。”

苍莘被他噎了一下，伸手抵在嘴边咳了咳装装样子:“你们狐妖把人类的精气当成食物，你又是特别容易饿的那种…只有一个人，你肯定不会满足。”

“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满足？”殷丹皱眉看他:“人类都会像你一样脑子里想这些杂七杂八的事吗？我只是想让你当我的伴侣而已。”

这家伙句句都是直球还真是让人难以招架，而且直球就算了，他的诡异逻辑还真让苍莘找不到可以辩驳的点。

“既然你这么执着，那好吧，我答应当你一段时间的伴侣…”苍莘只好做出妥协。

但殷丹却并没有因为他这一句妥协而开心:“什么叫一段时间？其他时间呢？好啊，你还是打算去找别的男人对不对？！”

“……”苍莘起身转身就走。殷丹猛地伸手拉住他的裤子:“不准走，你这个狡猾的人类，明明答应我要喂饱我的，结果又去找别人，耍赖的分明是你。”

男人的声音明明还是那么大声且用力，但苍莘却从中听出了几分委屈，他看着前方空荡荡的路口，脑子里却全是叫嚣着答应他的声音。

但他又清楚的明白，殷丹实在是太过单纯，明明是个活了上百年的大妖，对于人情世故还有感情方面却纯白的如同一张白纸，而他的各种行为看上去既像是野性难驯，又像是自大的小屁孩。

他不能毁了他。

面对直白的欲望，他根本无法坚守内心的底线，一步步沦陷下去的话，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错误的与殷丹建立了联系，本该是两个世界的人又因为错误的结合而产生了感情，如果任由这段朦胧的感情发展下去，两人都会受到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