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给了身前动作许久有些喘息的小白,青年白玉似的脸蛋上也因为用力泛起淡淡红晕,眼睛却亮晶晶的,眼下那颗浅褐色泪痣闪动着摄人的艳丽。
白相临感应到季晨话语中无形的拒绝,也没有过多的停留,自然而然地离开他的身体,用那块方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耳际的湿发。他就坐在季晨的对面,眼神却投向身旁的森林风景,似乎对大叔的状态也是不再关注了。
季晨见小白抽离了那双带给他怪异感觉的手,才敢抬头正眼看着人,青年满脸飞红的模样也是他头一次见,魅力像是不要钱一样的散发着,如同舞会上闪耀的明星,注定是众人视线的焦点。他也是为这般的美貌摄取了片刻的魂魄,下一个瞬间才意识到自己盯着同性脸庞的视线久到粗鲁的地步,急忙低下头假装查看右腿的恢复情况,心口却还是砰砰地加速跳动着。
青春,是件多么美好的宝藏啊。
心里感慨了一句,季晨认真地检查了一下身体,动弹了两下右脚踝,发觉小腿肌肉除了稍微带着点麻痹的滞后感,走路已经不成问题了。于是欣喜地抬头,却发现青年不知何时凑了过来,方巾摆在自己面前。
小白动作示范了下,大叔才意识到他让自己擦下颈间的水珠,于是季晨满不在乎地摸了一把下巴,抖了抖手上残余的湖水,“应该擦好了吧。”
小白却没有放过他,再次示意喉结处还有液体残留,季晨顺着他的视线摸了摸自己的,手指在脆弱的脖颈间移动着,原本稀松平常的动作不知为何在另一个人的注目下变了味,变得有些缠情暧昧。
直到季晨感知到喉结上那滴惹事的水珠被抹匀吸收,白相临灼灼的视线才移开,他垂下眼睛,看不清具体的神情。
此情此景,大叔干笑了几声,抬起屁股就往另一头的方向走去,落水小子与其女伴紫衣女子和蒋笑梅正坐在一起。季晨看了看这小子情况,心里也放下个负担。
原来所幸季晨来的及时,那落水小子也无大恙,只是有些被水呛到了又受了惊吓,神情萎靡。回去的时候五人挤在小三轮的后头,因为两侧的一排座垫就只够坐两个人的,大叔就顺势坐在最中央的地上,小白和落水小子一排,蒋笑梅与紫衣女子一起。
这乡间小路来时就有些颠簸,大叔坐中央更是连个扶手都没有,后脑勺咣当地撞了几下车身,响的堪比铜锣,他脑袋也被震得有点发昏,东南西北都分不出了。蒋笑梅见此问大叔要不要靠着她的腿,也可以拉着以免再撞到头。
季晨却是无奈地摆了摆手,侧过身抱住了小白在他右边的大长腿,“身上全是灰,我靠小白的就行了。”下过水的三位男士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泥灰,脏兮兮的东一块西一块。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两位女士,衣着整洁,干干净净,他是不好意思弄脏别人衣服的。
小白本来在闭目养息,大叔温热的胸膛靠过来的时候睁了睁眼睛,远山黛眉微皱,片刻后眉头舒展,眼睛温和地垂下,像是两颗微微闪光的星辰,把手搭在了膝盖上,形成一个小小的缓冲带。“晨叔靠着我的手吧,不然还要被我的骨头硌到呢。”他的话语里带着季晨许久未见的温柔与亲昵。
季晨不知为何,有点怀念这样的小白。于是他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轻轻地靠着青年的手掌心。他的耳朵落在小白的指间,车辆行进之间手指会轻柔地掠过敏感的耳郭,似恋人间的轻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