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累的,别期待了。”他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个充满成年人对生活的埋怨发言,片刻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发了什么,亡羊补牢似的长按消息撤回了。然而企业威信的已读功能显示对面的年轻人已经看到了。
“嗯……这样说的话,晨叔也很累了吧,要早点休息哦。”一长串“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语句后,白相临这样回复道。
“好。”
被称作“晨叔”的男人给出了最后一条消息,就再也没回复下去了,两人的对话也至此中断。白相临等待了片刻,直到手机两分钟后无动作自动熄屏,才把手机轻轻丢在床边,精致的脸蛋埋在枕头上,只看得见脑袋后面柔和的发旋随着主人憋笑的动作一抖一抖。
欲擒故纵?为什么这把年纪的大叔想吃嫩草还要玩这种招数啊,真的好搞笑哈哈哈。
那头被人误会的季晨已经发了条威信给莫霄宁,“下周我要和小白出差两天”。
你可别再等他下班了,季晨颇有恶意地想着这句,眼巴巴地等着回复。等到熄屏还是没看见心里那人回复什么,只好手机往无线充电器的底座上一甩,脱了身上衬衫长裤走进浴室开始洗漱。
洗漱中途,他特意来到镜子前,用手抹干镜子上的水汽,对着光仔细地照了照头顶。发现没有出现和总经理同款的地中海发型才舒了口气,好赖年轻三岁,这头发还坚强。擦,这么一想,岂不是三年后也要面临谢顶的命运?于是又有点郁闷了,刮胡子的时候也有些没轻没重,力度大了些,嘴角稍稍开了个口,疼的他呲牙咧嘴的。
回到床上拿起手机,发觉小白兔头像的青年轰炸机似的发了一堆消息过来,季晨也不在乎这点小伤了,拿两只眼睛聚光灯一样贪婪地读着半小时内发来的二十几条消息。
这么多消息内容大同小异的就一个意思,为什么是小白和他去?
这头季晨还没想好怎么回复呢,那头的人见半天没回应早已心急如焚地拨打了视频电话过来,叮铃叮铃地提示音响个不停。
莫霄宁看着手机前置摄像头里光着上身满脑袋湿发的色狼大叔,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季晨倒是想先开口,结果嘴唇刚上下一磕,嘴角新来的伤口立刻让他沉默了,只能低声喘气彰示着自己的存在,面上的表情由于痛楚显得有点别扭。
“对方已切换至语音对话。”
滴的一长提示音过后,季晨这头显示莫霄宁转成了语音对话。年轻人压低了嗓音,“喂,大叔,你不会在做奇怪的事情吧?”语气带着些许莫名其妙的笃定。
我擦!季晨心里无语地骂了一句,特么的谁闲得无聊打威信视频做这事情。他挠了挠头,强忍着牵动嘴角伤口的疼痛,回答对面显然想到奇怪地方去了的青年,“没有做那种事,刚刚刮胡子不小心割破了点,说话疼。”
“对方已挂断语音聊天。”
忽然到来又忽然离去的语音电话让季晨泡了水的脑袋一时半会还没转过弯来,那头又发来了新消息。
“既然大叔你说话疼,那就打字好了。(兔子微笑)”
望着那张熟悉的兔子微笑表情包,季晨嘴角也不由自主地上扬,及至触动伤口,才让他又呲牙咧嘴了起来,只是疼痛中的笑容却没有消失,带着些许来之不易的欣慰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