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风高,一阵风过,将学堂门口的柿子树吹得簌簌作响,连带着树上稀稀拉拉挂着的柿子们,一起在凉风里打摆子。
林语手中擎了根竹竿,站在树下,周围一群口水横流的少年将他团团簇拥在中间。
“我动手了哈,看好了!”林语大着嗓门指挥,“蛋儿,去去,你到那边给我接着,可别掉地上摔坏了!”
刘旦应了一声,脱下外衫两只手兜着,摆好姿势,一瞬不瞬地盯着树梢的柿子。
林语嘿呀一声,竹竿猛挥,黄橙橙的柿子无论大小,一个接一个被打下来,落在撑起的衣裳兜里,刘旦的技术很好,一个都没落地上,只是林语那竹竿狂风骤雨不分轻重,几下挥出砸烂了大半。
傅云舒在批改文章的间隙抬起头,看得直心疼,搁下笔走出门去,接过竹竿。
“我来。”
他个高腿长,在摘柿子这方面颇有优势,擎着竹竿轻松打下来几个,给学生们分吃。
这柿子树长了有些年头了,学堂刚建起来那会儿它就被栽在这,只是不知是此地的水土问题,还是柿苗问题,这么多年过去,一直半死不活的。每年秋日,枝杈稀疏,果实更稀疏。
今年相比之前还算长势喜人,小小的树上稀稀拉拉,一共结了能有几十只黄澄澄的柿子,日光下个头饱满,颜色鲜亮。
稍微低些的早就被学生们争相吃完了。
熟透的柿子清甜可口,咬上一口,流出黄澄澄的汁水。林语一口气吃完两个,又去刘旦怀里抢,在刘旦伸手夺回之前,伸长舌头飞快地在柿子上舔了一圈,嘿嘿一笑:“还要么?”
刘旦怒骂:“滚。”
林语获得恶心人大赛第一名,正要开口发表成功感言,便见到傅云舒握着最后一个又小又青的柿子,咬了一口,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
林语愣了愣。
他向来不是个记性好的人,但自从那日医庐中风吹帘动,帘后那方插着银针的白皙脊背、和一线收束的窄腰,就清晰地刻在了他的脑子里,总也忘不掉。
他疑心自己得了癔症。
刘旦的破口大骂在他耳中渐渐消失不见,他眼中只剩下那个皱着眉头的清瘦身影,愣了半晌,他猛然想起了什么,下意识想将手里的大红柿子递过去,又突然想到这柿子上全是自己的口水,尴尬地定住了脚步。
刘旦莫名其妙:“干啥呢你,不吃了?”
林语没吭声,他抬起头,透过深褐色的稀疏枝桠,看到了枝桠最高处,挂着一枚最大最红的柿子,果实完整,毫无疮疤,只消看一眼,便知道它肯定是整棵树上最甜的一个。
“还你。”他将沾着口水的柿子丢回刘旦怀里,骤然爬起身。
……
傅云舒远远坐在一边,并没理会少年们的吵闹。他一边吃着那又酸又涩的小柿子,一边在想昨晚的事。
昨晚实在是折腾得太狠了些,一晚上几乎都没怎么睡。又被楚源在那种地方穿了环,导致他今日一上午胸口都在隐隐作痛,特别是走路时衣料摩擦,痛楚更为明显。
可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方才够柿子时,他手臂抬得过高,最后一下力气又不小心使大了些,那一瞬间明显感觉到胸口被撕扯般地尖锐一痛。
该不会是流血了吧?
今日天气晴好,他穿得比往日单薄,衣裳又是浅色,万一流血了……傅云舒想象了一下他正在台上讲课时,面对着二十几双求知若渴的眼睛,他胸前的衣料缓缓洇出两点鲜红的诡异场面,吓得一激灵。
他三两口将那酸涩的柿子吃了,趁着没人注意,起身钻进了学堂后面的小树林里。
林中草木葱郁,一片静谧,他找了个隐蔽处,背靠大树,轻轻扯松了衣襟,低头看了一眼。
……太好了,没流血。
傅云舒松了一口气,正要将衣襟合拢,突然想起了楚源的话。
楚源说,新穿的胸环容易黏连血肉,要时时拨弄。
拨弄……
他再次低头看了一眼胸前的碧色小环,伸出指头试探地碰触了一下。
仿佛被电击中般,一阵酥麻的快感从胸口上升至大脑。
傅云舒双目失神了一瞬,接着鬼使神差地,一手一边,再次拨了上去。
指甲碰触到玉环,响起极低的、叮叮当当的清脆响声,伴着这声音,他渐渐开始喘息,手指也不自觉地加大了力气,甚至用指尖勾住那环轻轻扯动。
像是有一股火从胸前直烧到小腹,燎原一样,烧得下身肿胀难忍。他靠在树上,喘息越发急促。
这时,树林外传来一声惨叫。
紧接着,是少年们焦急的吵嚷。
傅云舒猛然醒了神。
他先是愣了一瞬,在意识到自己方才做了什么荒唐事后,脸腾地红了起来,慌忙收拢衣襟,又发现阴茎不知道什么时候立起来了。
傅云舒:“……”
学生们吵吵嚷嚷,在柿子树下围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