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檀说:“不,您错了。兽皇是至高无上的。”
“我们逆天而行,都受到了惩罚。”
“没人能伤害了兽皇,还可以全身而退。”
奕瑾挑眉,“什么惩罚?”
沈意檀却不回答,只定定注视奕瑾的双眸,说:“您只要知道,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对先皇所做的事情,不会再有第二次。”
没人能再承受一次神罚。
奕瑾也看着他。
沈意檀叹道:“若您不信,时间自会证明。”
奕瑾不再说话了。
沈意檀把奕瑾送回了寝宫。
廉贞伺候奕瑾脱下衣服,解下发带,进了浴池。
衣服和发带被内侍一起收走。
深夜,青龙宫。
奕瑾的银色发带被整整齐齐地叠在托盘上,由白之荣呈到了谢孟章眼前。
发带上属于陛下的甜香气息极为浓郁,白之荣隔着老远闻见的时候就有些气血翻涌,现在端着托盘过来闻了一路,鼻尖都冒汗了。
谢孟章抬手,修长的手指拿起银色发带,他垂下眼帘,另一手将发带缓缓缠绕在自己手上,沿着手腕向上。
谢孟章平躺在床上,闭上双眼,发带上朱雀的味道令他微微蹙了蹙眉,但很快另一股香气便压了上来,谢孟章的眉头终于舒展了。
……
赏花宴上大家都眼热的白瓷器,当时是由江承砚出面同宾客们解释了一番,是说想买的直接到工部的作坊下订单就成。
知道这白瓷是能买,有地方买的,官员们自然是心满意足。
等到宴会结束,第二日工部的作坊就接到了不少订单。
这第一批买的官员家中都不差钱,他们买的也是品质好的白瓷,这可不便宜,一套碗盘按数量分了,有三十八个的,四十八个的,还有六十八个、九十八个的,价钱自然也不一样,从七八百两银子到一千多两银子不等。
窑上烧得快,七天时间就出了第一批货。
林怀远宴会那日就定了好几套瓷器,一拿回家,就把家里原先的陶器黑瓷,全部都换掉了。
有了好东西就忍不住想炫耀,林怀远对夫人说:“这几日咱家也办个春日宴,请些亲朋好友来,顺便给清稚瞧瞧,清稚要是有中意的少爷公子,早早的就先定下来。”
白晨歌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原本就准备下帖子的。”
过了几日宾客上门来,自然是对林怀远家用的漂亮碗碟夸了又夸,止不住地羡慕喜爱,打听是在哪里买的。
这次不是到工部作坊去订了。
城东最繁华的坊市里,开起了一家瓷器店,想买瓷器的去那里买。
京城这些日子像林怀远家里这样办宴会的多得是,都是存着炫耀自家新瓷器的心思。
一时之间掀起了一股瓷器热,瓷器铺子的掌柜接订单接到手软,一天到晚接待客人,笑得脸都是僵的。
瓷器订单一直排到了三个月开外,实在是太多了,到后来都暂停接单了。
祁百龄是个专跑冀州的行商,冀州在帝国西北方向,也就是苏昊如今在的地界。
这一趟跑商祁百龄拉了西北的宝石、玉石和一些土产到京城来卖,货刚卖完,就听人说京里贵人圈里正流行一种白瓷器,据说是白玉一般的材质,极其漂亮,祁百龄打听到东市的那瓷器铺子,急急忙忙赶去了。
他一眼看见那铺子的货架上摆着的白瓷盘子,二话没说直接朝掌柜的订了一套青花纹瓷器,另加一百只最普通的牡丹花纹的盘子和碗。
青花纹瓷器一套六十八件,包括勺子、各种大小的碗、碟子杯子,还有一只酒壶,这就是一千两银子,另外那两百个零散的碗盘,倒是便宜一些,八两银子一只,花了一千六百两银子,一共是两千六百两。
祁百龄一下子拿这么些钱也肉疼,但是他相信自己的眼光,这些碗盘若运到冀州去价钱少说也能翻倍!
祁百龄带着手下车队买好了货物,又等了些日子,等到瓷器出炉了,这才出发,前往冀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