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事情,也许知道,前些日子我和他闹的不可开交。有一次我故意说话气他,说不会给他留下子嗣,我心想,这次他该死心了吧,可是你猜他怎么说?”沈余吟声音里有笑意,眼泪却从眼角滑到枕边。
“他说不要孩子也可以。”
沈余吟捂住眼睛,想止住滚下的泪。子嗣对要把持国政的人有多重要,可他却说不要孩子也可以。
只因为她不愿意。
“我有意出宫去和其他人游玩,就是不肯和他说半个字。他明明知道,却没有说我一句不好。我说不想见他,他就每天等我睡着了再来,有几次我装睡,知道了他每晚都来,给我掖被角,换灯烛。”
“我做的锦袋那样丑,可今日我见那锦袋就挂在他衣袍腰间。朝中人总说他如何如何精明,”沈余吟睁开眼睛,泪水涌出来,“可是哥哥,只有我知道,他有多傻。”
“你想问我为什么选择站在他那一边,我告诉你,哥哥以前待我也好,可今天还是用我来做筹码威胁他。”
窗边的人影晃了晃。
“可是梁承琰,永远不会把我当做筹码。”
沈余吟坐起了身子,拿起梁承琰临出门时盖在被子外的衣袍。她手指绞着那个袍袖,舒了一口气。
“不会有人再比他更爱我,哥哥。”
窗口的人影始终未发出半点声音,再听到这句话后,那个身影又消失在窗前。
沈余吟看着屋中慢慢亮起的烛火,起身走到门前。
说这些话太累了,想亲自见着他,碰碰他的眉眼。
梁承琰议完事已是深夜,他回来第一件事便是去看沈余吟睡得如何,进门发现人没了,正欲皱眉就看到自己屋里的光亮。
他推门而入,沈余吟正坐在他床榻前。
她手里拿着一块布料。湖绿色的布料上,一只翩然欲飞的金雀。
沈余吟从他枕下拿出的,这是那夜,她在屏风后求他忘了她,从自己身上剪下的布料。
她记得他当时盛怒离去,没想到他却还是折回去捡起了。她准备抛弃的东西和记忆,他却视为珍宝。
沈余吟眼眶又酸了,她抬眼对上梁承琰的目光,唇抿了抿:“梁承琰,你真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