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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景曦你有身孕了(2 / 3)

在想什么。

算了。

头一回,没有讥讽、反回应他的是极尽轻柔的吻。一夜缠绵、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五更天,启衡帝披上戎装、看了眼还在睡梦中的人。

只要他乖乖的,乖乖等他回来。他就……就对他好一点吧。

自己的狗,养久了、都会有点感情的。

战事比他设想的胶着。预计不到一月就能返程的人困在了西南的崇山峻岭间,怪他太急、一眼瞅见那个跟自己有五分相像的中年男人就明白了来龙去脉——多可笑,一个抛妻弃子二十多年的薄情人,竟能腆着脸唤他儿子、要和他共谋大局。

启衡帝的回答是一把刺穿他心脏的匕首,那匕首是闻景曦临走时送给他的、说是迟到五年的生辰礼物。当年他未及冠就被迫北上,战场上出生入死、谁记得一个小小的冠礼。倒是被他的便宜弟弟惦念了五年,不、第六个年头了。

启衡帝心烦意乱,人杀得太快、没捂住风声。余孽散入西南的烟瘴林子,难收拾得很。别的倒也不担心,只是那小狗当日眼巴巴地问他多久能归来时他信誓旦旦说了一月,还开玩笑说若是超期说明自己身有不测、他该高兴才是。当时闻景曦是什么反应呢?大着胆子逾了规矩捂住他的嘴,说自己会乖乖等他的、要他平安归来。

左思右想,该给人捎个消息回去、口信也行。可这实在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初即位,不可能没人有异心、若是放个假消息说陛下在西南遭遇不测,那些暗地里蛰伏的乱党就能一网打尽了。口信不能传,有泄漏的风险。

算了,左右人在后宫里、自己的暗卫看着,出不了事。

大不了……大不了回去带点儿小玩意儿哄哄就是了,西南多竹编、他这几日在城里看到不少竹制的兔子小篮、蠢了吧唧的,和那人倒挺像。

万里之外的皇城一片死寂,收不到讯息、宫人也不跟他说话,闻景曦只能像个聋子哑巴一样,好像又回到了那五年、他也是这样形影相吊,守着寂寂空城、祈求那人平安。

可早就食髓知味的身体学不会寂寞,空虚的躯体随着夜色愈深而愈发饥渴、他只能翻出男人的衣物罩在身上,借由那一点残留的气息抚慰自己,骑上木马、或者用手指抠弄,总之要到眼泪和淫水一起流下来时才能生出一点疲惫、沉入梦里。

距离男人说的时间又过了大半月,他实在……实在害怕。万一……万一……爱可生忧生怖,得而复失、便惊慌痛苦。欲念和忧思像两株粗壮的藤蔓紧紧缠住了他,快要窒息了。

眼看着天渐入春,他却开始失眠多梦、头脑昏沉、没食欲直犯恶心。午膳准备了乳鸽煲,本是他极爱的菜,这会儿闻到肉香却直犯恶心、一个劲儿往外吐酸水。侍女们见状吓得不行,忙传太医来瞧。

章炎把了好几次脉,惊疑不定地望着他。

“陛……辰妃身子虚,需药浴、我去准备。你们先退下吧。”

“是。”

皇帝走前吩咐过,只要在宫内、辰妃娘娘要风得风不得阻拦。况且之前也有过药浴先例,是以暗卫们也不敢唐突、纷纷撤走了。

殿内只剩他们二人。

“章太医,说实话吧。”

章炎看着他,这孩子自小就是他照料的、他身体异于常人,早年又瘦又小跟小猫似的,章炎翻遍了医书,才一点点给人养出气血,养成粉雕玉琢的矜贵宝贝。他是先皇捧在手心都怕掉了的明珠,又何尝不是自己眼里疼着爱着的晚辈呢?他当然知道他的心思,闻子墨离京第五年初,北境传来平北王孤身犯险生死不明的消息、这人面上不说,夜里却发起高烧,迷迷糊糊间反复喊着一个名字。

老太医来不及觉得恶心不伦,他心疼坏了。多苦的孩子啊,十三四岁就要担起整个江山,爱上一个注定得不到的人……后来闻子墨凯旋归来,做出那样的事。他心里怨极,可也盼望着他们早日冰释前嫌,好好过日子吧。俗世的规矩管不到帝王头上,本就是同根而生的骨肉兄弟、怎么会…… 怎么会闹成这个样子啊。

老太医的眼眶泛起热泪,在他面前跪下。

“陛下……景曦啊…… 你…… 你有身孕了。”

“什么?我?”

“你的身子,本是极难受孕的。但……已经两个多月了。”

闻景曦默不作声,手攥紧了扶手、指骨泛起白。章炎心一横,说出了大逆不道的心里话。

“景曦……我也算,也算看着你长大的。孩子,听老臣一句吧。眼下启衡帝南征,是大好机会……走吧,孩子。你不欠他,你本就不欠他,就算是天大的债、你也还清了。”

闻景曦把他扶起来,

”我走了,你怎么办?“

“老臣家在濯州,当日饥荒逃难奄奄一息,是先帝救了臣。臣这条命本就是闻家的,景曦、我没本事,帮不了你别的。可这个孩子,你留不得。景曦,你信我,三日内、明日我就把药给你。你走吧……天遥地广,他找不到你。你还未及冠啊孩子,你怎么……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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