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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身上挂着一根银链,打着圈儿地绕过臀间胸前脖颈、余下的那头叼在嘴里。他胸前足腕都系着铃铛,所行之处便是一阵细响。美人摆出最放荡的姿态朝他爬过来,眸子却含羞带怯地望着他。
闻景曦几乎要被挑起来欲念了,
如果他没发现这位美人长得有几分像他的话……
“给公子请安”,
美人将银链放在他腿上、又低下头蹭着他的裤脚,一副讨好主人的奶狗模样。
“你……叫什么?”闻景曦的声音有些哑。
“回公子,奴家唤晓晨。”
“是哪两个字?”
“破晓的晓,晨光的晨。”
破晓晨光……
五年……
哪有这么巧的事。
闻景曦心乱如麻,又忍不住苦笑……
原来这就是你瞒着我的……
原来早在那些他尚不经事的年岁…… 那个人就已经对他有了这么深重又实在有些……奇怪的欲念……
“公子…… ”,
美人见他半晌不开口,忍不住出声。
“表演还要三刻钟才开始,公子可要奴先助助兴?”
表演?闻景曦回过神来,打量着跪在脚边的美人。
“你都会什么?”
“回公子,若是您想看才艺、抚琴跳舞都是会的……若是公子想要别的……任凭公子吩咐,奴也擅长吹箫。”
吹箫自然不是那个吹箫。
他没骗人,这的确是南竹馆头牌最拿手的技能。
因为好多年前那位贵人每次来,只让他陪着喝酒看戏、或者听他抚琴看他跳舞、有时会用鞭子折磨得他生不如死,却从没真正碰过他、只许他用嘴侍奉。
晓晨偷偷想过许多次贵人是不是喜欢他,若是不喜欢、为何不许他接别的客?可若是喜欢,他明明次次都箭在弦上,却为何从不肯要了自己?
“你以前接的那位……都让你做些什么?”
“啊?”
晓晨愣了一下,有些奇怪。不过也不是没有的事儿,偶尔也有客人喜欢问其他兔倌儿上一位恩客如何如何对他,然后照着模样来一遍、非逼人分个高下哭着夸他英明神武风采不凡才尽兴。
晓晨以为这位也是如此。
“那位贵人……喜欢用鞭子…… ”
“鞭子?”闻景曦皱了皱眉,
“……是,不过那位贵人从不用奴,奴家至今是完璧……还求公子怜惜。”
美人桃目流转,眼眸里映着的春情可比灼灼桃华。
小皇帝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觉得身体有些异样、口干舌燥的、某些部位还隐隐发热。
“这屋里可燃了香?”
美人低眉顺眼地答道:“回公子,燃了合欢助兴……公子不比担忧,此香用料清淡、对身体无害,只是应景。”
“去熄了。”
“是……”
美人姿态优雅地爬到香炉边儿掐灭了火,又拿水净了手才慢慢回来。
摇曳生姿、带起香风一片。
若是寻常男子,此刻定然早已把持不住和美人共赴云雨。
可闻景曦心头却压着巫山、看不到云雨,只没来由地烦闷。
在他哥心里……原来是想见他这副模样吗?
这副…… 放荡下贱的模样?
闻景曦锁着眉不讲话,美人也不敢言语、只温温顺顺地跪在他脚边。闻景曦盯着他跟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望了半天,心里却越来越堵。
他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这里的一切超乎了小皇帝的认知,只觉得这实在有些荒唐。
可如果这就是兄长喜欢的……
怪不得藏着掖着不敢带我来……
楼下忽然热闹了起来,鼎沸的起哄声打断了闻景曦的思索。美人也被惊醒似的,冲闻景曦娇媚一笑,
“公子,表演快开始了,奴去将窗打开。”
闻景曦点了点头。
楼上的雅间似乎是为了方便看表演,都有靠内开的窗户、围了一圈。窗口有珠帘纱幔挡着相互之间看不清面目省去尴尬,可总有些登徒子有意显摆自己威猛似的,大剌剌敞着任人围观。
杀千刀的宇文珏就属于后者。
也不知是巧还是不巧,闻景曦那间就在他们对面。
隔着珠帘,他看见凶神恶煞的匈奴三王子怀里抱着位赤身的美人,他哥坐在旁边,只能看见个侧脸、似乎没搂着谁,这让他心里一松。但那人偶尔会低下头说两句话、大概也是有奴在身下伺候着……
可能是他目光太炙热,摄政王像感应到似的、抬起头朝他的方向望了一眼。他忙转过身错开,心想自己也忒胆小了,隔着中庭珠帘自己还戴着面具、谁能发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