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迟以为他平生不会再见到那位周小姐,但命运就是如此奇妙,本不该出现的人却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周小姐倚靠在阳台边,身上只穿了一件松松垮垮的浴袍,长发沾着水汽,缓慢磨人地往下滴水。
她手里夹着一根女士香烟,并没有点燃,只是捏在指间把玩,香槟色的烟嘴衬着她雪白削葱的指尖,一时间竟分不清哪个更白一些。
匆匆出来的梁迟没有想到会突然看见她,下意识呼吸一窒,莫名地有些心跳加速。
周小姐敏锐地察觉到他的视线,漫不经心地看了过来,懒洋洋提不起精神的眼神在触及他的一刻忽然有些发亮,似是有了些兴趣,面上浮起一丝兴致盎然的笑来。
她先打了招呼:“你好,你是叫……梁迟是吧?”
不知为何,梁迟有些不敢与她缠绵悱恻的眼眸对视,只微微垂下头,目光飘忽不定,低不可闻地应了一声。
周小姐随即又问:“姜涵菱呢?”
她已经朝着这边趴了过来,浴袍下纤细的小腿交叉着,梁迟甚至闻到了她身上清新的沐浴露香味,夹杂着一丝丝不明显的体香,一同朝他涌来。
他狼狈地后退半步,从未觉得如此拘谨窘迫过,就连身后喧哗的吵闹声都不再那么清晰了。
“在……里面和朋友玩。”
“哦……是吗。”她发出不知是失望还是了然的声音,好似不经意地问:“那你怎么不去一起玩?”
她调笑的语气显得有些明知故问了。
梁迟抿了抿唇,出乎意料的并不觉得难堪,反而有些怪异的触动,他抬起头,对上她的视线。
周小姐撑着脸看着他,屋内融融的灯光照亮她的半张脸,神色平静,唇角带笑,眼眸里落着细碎的光,越发显得波光潋滟。
分明是隐隐勾人的神色,却因为那隐在黑暗中的半张脸,而莫名透出一丝致命的危险性来。
梁迟察觉到自己的心跳有些失控,他用力掐住了手心,以疼痛唤醒迷乱的理智,似乎在借此提醒自己什么。
他仓皇地转过身,藏起迷离无措的凤眸,也藏住了某些不应出现的纷乱思绪:“我……我先回去了。”
撕拉一声,他猛地顿住,几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的衣角勾在墙角的挂钩上,因为他过于急切的动作,撕开了一条大口子,冷风直往里灌。
他几乎可以猜想到,周小姐看见他窘迫的样子时露出的表情,他明明知道她并不是会随意嘲笑别人的人,却仍然难以控制自己沮丧失落到极点的心情。
为什么会如此难堪慌乱,他自己也搞不清楚。
低垂着头满面通红的男人没有发现,女人的视线落在他暴露在外的身体上,那线条流畅优美的背部与结实的腰腹让她隐秘地勾起嘴角,眼中浮起某种阴暗的不可言说的色彩。
她藏起过于直白的狩猎眼神,转而安抚因羞窘而浑身颤抖的男人:“梁先生,不介意的话,我这里有针线。”
男人抬起湿漉漉的凤眸,他那张高岭之花的俊脸红得滴血,就连耳尖都红通通的,委屈又难堪地看着她,自己也没发现露出了多么可怜的表情。
“不用在意。”她眼眸含水,莫名有些温柔,“只是个意外,梁先生,不要放在心上。”
男人像是被她安抚到了,低低地应了一声,拽起被勾住的衣摆,犹豫半晌,终究还是翻了过来。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他只是不想以这副样子出现在姜涵菱朋友们面前,他只是不想让妻子丢脸而已。
为自己的行为找好了充分的借口,梁迟跟在周小姐身后,随着她进了她的卧室。
密闭的空间里满是她的味道,熏得他有些晕晕乎乎,手足无措地站在地板上一动不动。
周小姐取来针线盒递给他,似是察觉到他的僵硬,再次耐心地安抚他:“不用紧张,你可以坐着慢慢来。”
她邀他坐在沙发上,拉上窗帘,这下房间里真的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谢谢。”
梁迟低头道谢,捏着衣角犯了难,他只穿了这一件衬衫,口子又正好在侧背,不脱下来根本没法补……
可是到了这时候,体贴的女人却好像突然粗枝大叶起来,自顾自地倚在床头看手机,一点也没有注意到他的窘迫不安。
算了,他一个男人,怎么也不会吃亏。
梁迟咬了咬牙,硬着头皮把衬衫脱了下来,赤裸的上半身暴露在空气里,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他肤色白皙,肩宽腿长,有意识地锻炼过的肉体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肌肉,修长有力却不会显得肌肉纠结,胸前两颗乳头接触到空气慢慢挺立起来,漂亮的六块腹肌下是性感的人鱼线,没入松松垮垮的裤头,平白的引人遐想。
他低着头穿针引线,简单的动作被他做来却是行云流水的美感,手臂线条优美,手指修长骨感,这是一个头发丝都精致漂亮的男人。
周小姐早已放下手机,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