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回家洗个澡，睡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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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得快，转眼入秋了，邢弃没来过金玉，道上流传他的事从来不少。

秦声第一次出现在金玉门口，秦歌时隔这么久第一次看见他。

从她离开赌场以后秦歌就没见过他，秦声更老了，前几天他过生日，秦歌估摸着，他应该21岁了，以往都会用生日这种无理的要求找她要钱，可是这次没有。

秦声右手的食指没了，秦歌看得真切，可能连医院都没去过，断掉的地方尽是褶皱。

无论天气多冷，秦歌还是穿着那一点布料出来，秦声没进金玉，他进不去，他身上没钱，有钱也不会丢了那根手指头。

“妈叫你回去”，秦声的嗓子几乎说不出声音，是用气在说话。

秦歌点了一根烟，她抽烟不快不慢，十几分钟的事，所以她必须在这十几分钟结束对话，“我没妈。”

从卖过来这里的第一天她就没想过还认什么爸妈。

“爷爷的身体撑不住了，你也不回去？”

秦声说这句话的时候嗓子透出来一点声音，几乎是势在必得的一句话。

秦歌能放下她那空有名号的爸妈，能放下这个什么都不是的秦声，她放不下爷爷。

秦歌听见‘爷爷’就忍不住了，手里夹烟的力气都重了一点，“每个月都打钱，爷爷为什么撑不住。”

“有什么为什么，爷爷多大了，该撑不住了，那个死老头，就你拿钱撑着他的命。”

秦歌真想一巴掌打死这个身体都不完整的男人，她现在活着，往家里寄钱，不都是为了爷爷。

秦声看秦歌还是不应，说了有史以来最假的一句话，“爸妈想你了，爷爷也想你，叫你回去看看。”

秦歌知道秦声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爸妈想你了’这话也说得出口，比让她承认自己是个处都恶心。

“你自己信吗？”秦歌把烟扔在地上撵了一脚，秦声往上走了一步。

看见秦声走的这一步，秦歌感觉他弓着腰，身体还往一边倒，秦歌想起来那天蓉姐说什么卖肾的话，秦声这是欠了多少钱。

当然理所应当的想到那俩称是她爸妈的人找她算的是秦声这笔帐。

“别忘了往家里寄钱，爷爷的命全靠你了”，这是她那个妈说的话。

“和你弟在一个城市关照着点他，别让他惹事”，这是她那个爸说的话。

真逗，她也得管得了这个好弟弟。

秦歌觉得自己该回家一趟了，该看看爷爷了，就应了秦声的话，说下周五会回去。

清晨回家的时候，秦歌洗完澡没急着睡觉，翻出来所有的卡和存折，还有现金，她的钱没办法放在一处，不然早晚都要被秦声拿走。

秦歌算了算钱，“靠，我真他妈有钱”，握着手里这点卡和纸的时候才觉得自己这么几年没白干，开心的能从床上跳起来那种。

秦歌这次回去想看看爷爷怎么样，接到银安市的养老院里来，或者换一个房子租，找个一般的地段付一个首付也够了，当然要看爷爷愿意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