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青年如梦初醒的微红眼眶,大约想起从前了吧,又瞧瞧刚抽了轻轻一下就泛红的手心,其实并不太舍得打。可他要死活不服软,我这,怎么停?嗐——啪!第二下了,没收什么力,想必掌心发烫了才是。这档口墨予小声的说话了:“主君……”子涵端着严厉应答:“嗯?”手里握着的指节难过的瑟缩了两下,说出口的语气和刚刚清朗的声线毫无相似之处,柔柔软软的:“求主君轻些……”那你倒是先认个错啊?子涵拿这人没办法,啪啪加重力气又抽两下:“阿瑜可知道错了?”这回吃痛的青年领会精神了,忙不迭的道:“知道了”手却记着子涵刚才的训斥,乖乖的伸着没收回来。
听懂就好,明阳君赶紧拢着那责罚过的左手,拿浸了水的绢帕擦拭红肿的手心“刚刚打的重,可有被竹篾擦破哪里?”青年微微红润着脸,只轻轻摇头。“记得了,就得答应以后不许了。清楚没有?”墨予又听话的应是。
然而该罚的可不止这一桩,墨予手上的疼痛刚刚歇了一歇,又听的明阳君并不锋锐的声音传来的言语:“接下来,就该好好拿这竹板责臀了,上来趴着罢。”子涵差一点儿就被抬起头来委委屈屈看着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动摇了想法,最后只得将原本斥责的话简略成一句:“好了!欺瞒主君和妻主不该教育?”
这样说了便是怎么也逃不过了,墨予脱了鞋跪在茵褥上,犹豫着趴在何处……若说想趴在殿下膝上,是不是有些太逾越了?结果竹板轻轻拍到身后,子涵指了指鼓胀饱满的椅扶,小小教训一下道:“褪了外衣,趴在这里”墨予只得褪了赭色绣兰草纹的外衫,一身雪白中衣在外,乖乖俯趴在椅扶上:唉,太太与主君看来都不是好糊弄之人,往后可怎么办呢,家中父亲便好哄骗的多……这样一想又调整好姿势,跪撅着抬高自己的臀,心里默念“求明阳君轻些吧”
啪!隔着衣裤重重一下抽在墨予右臀上,嘶,疼——“我原不爱管闲事”第二下落在另一边,忍痛的同时又听明阳君这么说“你早先那事,我知道了”啊,什么?啪!第三下,唔,痛——管它什么。“好好听!”大约是不见回音,子涵横贯两团肉抽了一下“若我只是一府主君,才无闲暇约束你……但有那前事,总归是皇家对不住你在先”这般痛,哪里听的进什么!墨予趴着偷偷发脾气,结果这沉默换来加重的啪啪几下狠抽“总是这样倔,可是能少挨几下?”
这话训斥的再对,也不是此刻的墨予听得进去的,他只是被这样一顿戒尺打的疼极了,只堵着气无论如何都一言不发。我就该打的你几天坐不下才好!子涵也是头一次面对现下的情况,对方一直不配合,平白让人头疼。
墨予肤白,才没几下,中衣间就透出里头被教训的几分粉来,心疼美人的明阳君只好再次搜刮内心角落仅剩的一点耐心“……就算我并不值当是你什么人,墨予”子涵顿了一顿,“这世间,旁人的容忍总是有限度的。”
说完这句,他反而不大恼了,放弃了一定要墨予回应的思路,只自顾自慢慢把剩下的十几下罚完,屋内节奏轻缓一些的啪啪责打声之间,只夹杂着明阳君零碎的絮语,“我也好,郡王也好,终究不是你母父”这轻一些的教育倒能忍一些,墨予只听得子涵又说:“我自信能忍三次五次,可若一辈子都如此,可能么?”
大约子涵统共只打算打二十戒尺,等墨予心里仔细考虑前话时,身后教训的竹板,早已移开。他如今的主君劝到:“去里面歪一会儿?”墨予不知该怎么表示,刚刚受罚时候顶撞的歉意,若按家礼,少不得又要挨手板,如若闭口不言……又和以前有什么不同。便只得喏喏道“瑜受罚时不乖”他故意不说为什么,因而又被多加了一下,这下手心重重叠叠九下戒尺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