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好几米远又有人团团围住,付启阳看不出名堂。他的身高放在这南方县城还挺有优势的走近点就清楚看到那满脸凶煞的男人捏住一个半大男孩的手腕。
“你松开!”那小孩使出全身力气挣脱,双手被男人紧抓不放,只能单脚对男人又踩又踢,被攻击的男人下盘稳当巍然不动。
几轮出击后默不出声的男子腾出一只手来抓住男孩衣兜抖了两下,五颜六色的糖果,小玩具都“啪啦”掉地上。
“我说你这小鬼敢到我这偷鸡摸狗了,没钱买就偷哪个教你的?”
“等下,你手上这个钱包哪来的?”男人把小孩的手往上拉高几分,是个皮质钱包,表面蹭亮光滑,看着就不便宜。
围观的人都在交头接耳,有几个看着钱包还摇摇头。
外沿的付启阳摸着自己空空如也的上衣口袋确定自己没看花眼,那小孩手里拿的正是自己的钱包。
看热闹看到自己身上。
“好小子,小偷小摸不够现在还摸包,走!跟我去派出所!”
“我没有,钱包我捡的!”男孩通红一张脸,眼眶包着泪水,两只细手臂使劲往下挣,就差开嗓子嚎了。
付启阳看着这一大一小也顾不得钱包怎么丢的,挤进去忙道:“那个……钱包是我的,里面有身份证。”
那男人看了眼付启阳后从小孩手里扯过钱包拉开包链,里面不算薄的一沓红票子没有引起男人任何触动,找出身份证后两相对比随即放好拉上包链在空中划出个弧形后钱包被付启阳接住,整套动作干净利落。
“还是北京户口。”男人眼神在付启阳身上停留两秒,转过头叫住旁边的小孩,“别哭了,这回放过你,手脚放干净,小小年纪不学好……”喊完话又朝围观的人摆手“都给散了散了,看半天热闹路给堵住了。”
左右也没意思,人群散了后付启阳刚转身衣摆就被扯住,是刚才那个小孩,一张脸被泪水糊着有些脏,“我真没偷你的包,是我捡到的,就在那儿。”说着指向前头。
那处付启阳确实走过,弯着腰看着男孩道:“我相信你,你还想要些什么?我帮你付钱。”男孩看向斜对面的杂货店心有余悸摇摇头跑开。
看着男孩远去的身影付启阳张张嘴没喊出声,也没心思再逛下去。
这房子放县城是极好的,只是久久没有人居住少了生气。付启阳刚从热闹的街市回到这冷清的住所未免有些低落,最亲的几个人不是相隔阴阳就是天各一方,付家那些或近或远的亲戚好些都避而不见。
默念着付启阳想到了魏栩宾,琢磨着对方拿着那百万美元该是过的不错,又叹气自己都没叫他删除最后一张照片,干了亏本买卖,他当初回国时就换了新的电话卡,后来和付乐莹通上话特意交代自己的新号码保密,确实没必要去联系那个人。
下两天馆子后付启阳额头上冒出两颗痘子,南方除沿海的几个省份大多数地区饮食上辣椒很是占比例,就是所读的大学也是沿海地区。图个新鲜身体还没适应就上火付启阳决定还是自己下厨为好。
下楼没走多远进了家商店,付启阳看着货架上的瓶瓶罐罐才思考自己该买些什么。
“要买些啥?”
货架另一端站着个男人正在往最高层盘货,他看那顾客站了半天都不带动静才问对方话。
“哟,北京那个!”
等付启阳看清楚男人,眉头上挑,“你是前两天那个…大哥?”
男人走近两步,付启阳才发现他的右脚有些颠簸,那天被小孩踢打都能纹丝不动可见有些功夫。
没等付启阳再开口后背猝不及防被男人拍打上,“小子,多大岁数了?开口就喊哥!”这架势弄得付启阳有些怕对方,男人口音不算太重,只是说话中气十足。
“上月满二十七了。”
“哎呀,那你该喊我叔,跟我家小狸一样嘛。不过我喜欢你喊我哥,那你再猜猜我好多岁?”
“四十?”
“不对不对,再猜。”
付启阳仔细打量男人,两鬓有些斑白,不笑的话看着挺凶的,似乎下一秒就能抄家伙,精气神盎然,既然喜欢被叫“哥”,干脆报个小点的数字。
“三十五?”
男人头摇成拨浪鼓,右手比了两个数字,“反过来,五十三,没想到吧。”
店门口传来一句:“老根,来包烟。”男人连忙招呼着过去。
等男人回来时,付启阳正在纠结醋和酱油该怎么买,这些东西分黑白生老,他头都晕了。
“想自己做饭,我给你备东西。”付启阳被对方的古道热肠感动到在旁边干看着。男人边备用物边道:“刚才你也听见了,他们都叫我老根,你也这样叫,叫大根哥也行。”
“大…根哥?”好有内涵的称呼,付启阳省掉第一个字直呼对方“根哥”。
这位根哥大方的过份,米油盐姜醋糖都给塞了满满一箱,还不让付启阳掏钱。
白给这些东西,付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