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在这里。”宋瑾年走过来,抬了抬酒杯,朝尉尧微微一笑,“商三带你来的?”
尉尧“嗯”了一声,熟稔地跟他碰了个杯,杯壁相触发出轻响:“小三儿说他姐嘱咐的——我大概能猜到商总是什么意思。”
宋瑾年这段时间跟尉尧走近了不少,有机会将他了解了个透彻,听个话音就知道他在说什么。他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尉尧:“这不是很好吗?”
他和尉尧“线上线下”的联系就没断过,自从那天在酒吧互相“讲故事”后,大概是尉尧认为他够坦诚,对他就没什么保留了。
宋瑾年一向心思缜密,对上了心的人更是格外敏锐,又擅长见微知着,看人和看事儿其实是一脉相承,和尉尧来往得多了,越发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
尉尧也善于“闻弦歌而知雅意”,许多话都不用明说,一个眼神加上只言片语就能沟通明白——那是一种“不足为外人道”的默契,微妙而暧昧。
尉尧轻松愉快地歪头笑了,明显也觉得“很好”。
“我听小瑞说,你们马上要放寒假了。”宋瑾年的目光像一汪水,清澈柔和,让人感觉不到丝毫侵略性。
尉尧知道宋瑾年想说什么,并不抗拒宋瑾年对他的好感。可能是和顾怀待久了,他越来越觉得宋瑾年“难得”和“值得”,就算发展不成别的关系也可以当知己。
毕竟能这么相处的人一辈子都不一定遇得到一个。
“早着呢。”尉尧晃了晃酒杯,饶有兴趣地看着宋瑾年,“我们新生比他们晚小半个月,二月初才放假。”
宋瑾年:“……”
他对上尉尧略微促狭的眼神,总觉得尉尧在等他接下来的台词——没办法,他被尉尧逗过太多次了,在这方面尉尧顽劣得不行。
但他半点儿不反感这样的“玩闹”,时常啼笑皆非之余,觉得尉尧确实很可爱,于是更不明白顾怀是怎么下得去手的,这样的小男朋友也能狠心折磨。
不对,前男朋友,现在尉尧和顾怀已经没关系了。
“怎么了?”尉尧笑吟吟地明知故问,“小宋总,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宋瑾年:“……”
他就知道,小坏蛋故意的。
好在他习以为常,索性一本正经地配合:“那你寒假打算住哪里?”
顾怀:“……”
这问的什么?关姓宋的屁事儿?一听就知道是对他家尧尧心怀不轨!
保持风度慢腾腾转移过来的顾怀刚好听见这一句,一想到自家小孩儿被老流氓叼走的情景,差点儿要炸毛。
“不知道呢,还没想好。”尉尧装傻充愣地叹了口气,满怀沧桑,“反正都无家可归了,估计要流浪街头吧,到时候我随便找个桥洞凑合一冬天就行。”
顾怀:“……”
他下线已久的情商久违地冒了个头,再迟钝也意识到了,小破玩意儿就是在跟姓宋的打情骂俏!
顾怀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好像有块小石子在他心头狠狠砸了一下,不偏不倚地砸翻了那里摆的一碗老陈醋。
瞬间酸味滔天。
宋瑾年刚“我”了一个字,约莫是被空气中弥漫的醋味分了心,余光往尉尧身后一扫,眉头随即一皱,看见了沉着脸大步走过来的顾怀。
尉尧见他脸色不对,若有所觉地侧身转过头。
顾怀个儿高腿长的,一旦不磨蹭了,走到尉尧身边也就是三五步的事儿,尉尧这一侧身,正好让顾怀“别有用心”地接了个正着,要是他再矮一点儿,脑袋这一下能直接撞进顾怀的怀里。
尉尧:“……”
能干出这种“霸总行为”的也是没谁了。
身高相仿也没妨碍顾总发挥,尉尧还没从熟悉的奶香味中回神,就被顾怀一把搂住腰身,半边身体登时被迫压在顾怀的胸膛上——隔着几层衣服也能感觉到是软的,估计刚挤过奶没多久,大小和他走的那会儿没差。
尉尧一眨眼,被脑子里瞬间浮出来的信息惊住了,从没想过自己对顾怀的身体会熟悉到这种程度,就这么轻轻地一撞一挨……他根本没反应过来,怎么一回神已经在脑内耍流氓了?
他真的清白无辜得很!“潜意识”这种东西……谁控制得住!
顾怀的声音分外冰冷:“这个就不劳烦宋总关心了,我的人我自己会安排——尉尧,顾骁和顾烧想你了。”
尉尧不知道别人能不能闻到顾怀身上的奶香,或许是吃过太多次的缘故,他觉得这股子微甜的味道很有辨识度,每次闻到都会或多或少地有反应,不由自主地回想起自己捧着两只奶子嘬出汁水……
尉尧被儿童不宜的脑内小剧场搅得心烦意乱,蹙眉挣开顾怀的手,往旁边退了几步,确保自己闻不到那股若有若无的奶味:“什么东西?”
什么玩意儿想他了?
顾怀:“……”
这个负心的小王八蛋!才过了多久,居然连他们的孩子都不记得了!
顾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