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争气地流下更多眼泪,肩头还在一点点发痛,她倔强地要躲开裴叙的唇,还是被掐着脸亲,眼泪越流越多,他将人按进怀里,抱着不动也不说话了。
祁昭身体酸软无比,被他托着才不至于滑下去,脸埋在他胸膛,哭了好一会才慢慢停下来,但还是不想动。
两人这样的姿势持续了半个多小时,祁昭才动。
裴叙也才开口说话,“别生我气好不好。”
好几秒过去,她不说话,裴叙又将人抱到洗漱台上。
“你干嘛。”她的声音闷闷的,像被堵住一样。
裴叙拿出干净的纸巾打湿,给她擦脸,祁昭没躲,但抱怨道,“我妆都花了。”
就像浪潮一样,涌上拍过他的心房又退潮,抓不住留不住,要融进骨头血液里才跑不走。
舌尖还萦绕着淡淡的血腥味,让他内心翻涌奔腾,手上力气却柔柔地帮她擦脸,没人知道他内心在想什么。
两人又磨了十几分钟才出去,转了个弯在玄关处遇见任庭言,一个眼神没给,拉着祁昭就往大厅走。
任庭言想要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即使裴叙有意遮挡,他还是看见了祁昭肩上的咬痕,两人嘴唇都殷红得像滴血,不用说也知道他们做了什么。
只是没想到这人醋劲这么大,倒还是他的错了。
裴叙拿过沙发上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拉着她往一楼走,找工作人员拿了药箱,带着祁昭在一楼坐下,给她伤口擦药。
她侧开头不去看伤口的模样,只感受到棉签痒痒的在她皮肤上一点一点的,裴叙边擦边吹气,更痒,缩着脖子,这才发现他脖子上有几处破了皮,还有一圈淡淡的掐痕,她腹诽道,“你不挡一些是想让别人心疼你吗?”
裴叙又吹了吹伤口,祁昭感觉痒,缩着身体躲开。
“我想你心疼我就好了。”
他总是这么直言不讳,祁昭有时候很喜欢,有时候又觉得很羞,隐晦的感情有时候很有分寸,但被爱的一方必然很难感受得到这份爱,但太热烈的情很多时候对她来说也是苦恼。
祁昭拿过药给他擦,同样很轻,裴叙几乎感觉不到触感。
本来正专心致志的为他上药,裴叙却兀然开口,“内裤湿了吗?”
祁昭吸一口凉气,用力将棉签按在伤口上,裴叙轻哼了声。
“你还知道痛。”
这人不按常理出牌,“那就是湿了,脱下来。”
祁昭把棉签扔他脸上,“你说脱就脱?”
他凑上前,“我想舔你。”
“混蛋一个。”祁昭骂他。
“我帮你脱?”
“你再耍流氓,我就把你从这推下去。”她指旁边的露台。
“死在你手上,一百次也值。”
祁昭有时候真是觉得拿这人没办法。
从卫生间出来时天空已经开始飘起小雪,她不自觉握住裴叙的手,“又下雪了。”
说着楼上的人往楼下跑,是李若宇,李若宜在后面追,看见了祁昭就和她解释,“他看见了雪非要下去,拦不住。”
祁昭点点头,然后是姚章和他女朋友跟在后面,更多人往外走。
祁昭说,“我们也出去?过一会就12点了,有烟花,应该视野更好。”
“想下去的话就去,但是你在这等我一下。”
裴叙跑上二楼,没一会又跑下来,拿了她的大衣,不由分说的给她穿上,“可以走了。”
“我把你外套给你吧。”
“穿着。”
祁昭瘪瘪嘴,“我都要裹成粽子了。”
绿草皮上已经覆了一层薄薄的积雪,裴叙拉着他在另一边,总之远离人群。
她问,“你不冷吗?”
“你不冷就好了。”
雪越来越大,祁昭心里产生更异样的感受,暖流像被季风吹来她的冰岛,一点点融化不会爱人的心。
“裴叙。”她喊他。
“嗯?”
明明这一个人刚刚还咬了她,自己又哭得委屈难受,现在却怪不起他来,掂起脚尖去吻他嘴角。
雪落在两人头发上,肩上,裴叙笑得很开心,她又去吻他脸颊上那个梨涡,“你以后不要那么凶了。”
“有吗?”
他不是那么懂得爱人,但将所有小心翼翼都给了她,还是凶吗?
“不许再咬我了。”
他笑着低头,“没办法。”
没办法,想尝她的味道。
两人隔绝世俗,直到轰隆的烟花声响起,光亮点燃整个天际,落雪也变得毫不起眼,新的一年正式到来,景象如梦如幻,他们手改为十指紧扣。
说:“新年快乐。”